今夜的夜格外漫长，天空黑漆漆的，连月亮都不知踪影。

胤禛在养心殿里，一脸焦急的等候消息。

苏培盛也候在身旁，心中莫名也着急起来。

直到果郡王大步走进来，两人的心不约而同提到嗓子眼。

“参见皇上！”

瞧见他进来，胤禛不自觉起身，声音有些嘶哑。

“如何了？”

“一切顺利，骁骑营已经成功拿下敦亲王！”

此话一出，胤禛与苏培盛皆松了口气。

好在他们筹谋一番没有白费功夫。

胤禛闻言，眼神中带着几分恍惚。

上位时，他先后惩戒了老八老九，没想到如今还要对老十刀兵相向，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怅然。

“先帝在世的时候，允禩，允禟，允?狼狈为奸，意图篡夺皇位。”

“允禩允禟做得实在太过，所以事败被削爵。”

“允?不过跟从，念及并未犯下大错，后又因为温僖贵妃的缘故，这才得以保全下来。”

“为了安抚他，也是为了顾念皇家兄弟血脉之情，朕还特意封他为亲王，只可惜他实在太不知足。”

允礼听着皇帝这番话，心中也不免有些伤感。

当年九子夺嫡之事，他知道的事情不多，如今听来也知道这皇位不好坐。

“是啊！”

可那敦亲王到底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自己亲自派人将其拿下，心中到底有些不忍。

胤禛也看出允礼的为难。

“今夜辛苦你了。”

“兄弟间最见不得人的事情，却叫你亲眼看着，真是为难你了！”

君命不可违，更何况这事本就是胤禛试探自己，若是自己不动手，只怕用不了多久，敦亲王的下场便是自己的下场。

“奈何这朝中亲贵诸多，朕心里也希望允?是最后一个有谋逆之心的人，此后诸王都能安分守己。”

果郡王站在胤禛面前，只觉得背脊发凉。

有前车之鉴在前，他又如何敢。

“旁人自是不敢说，但皇兄知道，臣弟不过是风花雪月之人。”

“但求皇兄保全富贵，以后别再让臣弟做这些惊心动魄的事了。”

胤禛见他当着自己的面表忠心，心中怀疑未减，但面上还是笑道。

“你都这般说了，朕若是不成全你，岂不是显得朕不通情达理。”

为君者，心思变幻莫测。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允礼今日才看明白自己这个皇兄，看似有情，实则无情狠辣，出手便置于死地，毫不念及旧日情分。

这次事情后，定然对自己多多提防。

与其等到来日，倒不如等此事了解，干脆卸下一身职务，依旧做个无实权的闲散王爷。

果郡王心中暗暗想着，打定主意，在皇帝面前减少存在感。

“臣弟多谢皇上成全！”

“好了，今夜事多，你就先下去休息吧，明日朝中还有事要忙。”

果郡王自然也不愿久留此地，生怕皇帝杀心再起，忙不迭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