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你当初拒绝我的提议是正确的。一个只需六个月，一个却要十年，换做是我，也会选择你这条道路。”老帕克由衷地赞叹道。

“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既然你已经超凡，这个问题就有了解决的办法。”老帕克习惯性地用指节敲了敲桌板。

“请讲。”克里斯聚精会神地听着。

“第一个方法很简单，你现在去把那个叫莱奥的盗贼杀了，将他的头颅提到维赛伯爵府去请罪。”老帕克提出了一个直接而极端的解决方案。

“你毕竟是皇帝陛下分封的男爵，并不直接受维赛伯爵管辖。再加上你已经踏入超凡境界，他未必会对你轻易出手。到时候，我再从教会这边进行一些斡旋，应该能够确保你的安全。”

“我做不到这一点。那么，第二个方法是什么？”克里斯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了这一提议。虽然莱奥有时会给他带来一些麻烦，但在他刚进城的那段时间里，莱奥也确实给予了他不少帮助。他深知，在困境中得到的帮助，远比在顺境中得到的锦上添花更为珍贵。

克里斯回想起那晚在酒吧找到莱奥时，莱奥给予他的支持和面子，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感激。他无法做出那种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事情。也许将来他的想法会变，但至少现在，他做不到。而且，莱奥的粮道对他而言还有着其他重要的用途。

“嘶——”老帕克故意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缓缓说道：“这第二个方案，可能就有点棘手了。”

“您请直言。”克里斯平静地回应，他已经察觉到老帕克在试图激将他。

“第二个方案就是——”老帕克故意顿了顿，然后微笑着继续说道：“杀掉维赛伯爵，将他的头颅挂在城墙上示众，由你来接任红月行省的总督。”

看着克里斯陷入沉思，老帕克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心急了。他示意克里斯再品一口红茶，然后平缓地说道：“克里斯，你知道对于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来说，除了子嗣之外，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克里斯端起红茶，轻轻抿了一口。之前觉得有些微苦的茶水，此刻却显得异常顺滑，回甘悠长。他沉思了片刻，试探性地回答道：“财富？”

“财富？这个答案，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老帕克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不过，从古至今，大贵族们所追求的，其实并不仅仅是财富。他们更看重的是广阔的封地，因为只有足够的封地，才能吸引更多的家臣聚集在他们身边。”

“换句话说，对于一个贵族而言，一个得力的家臣，其价值甚至可能超过一块封地。”老帕克继续说道，“合适的家臣需要你自己去发现，去招揽。有时候，建立在利益关系上的联系，比单纯的交情更为牢固。”

克里斯听后心中一动，他感觉到老帕克这番话似乎另有深意。他开始意识到，人才才是最宝贵的资源。

然而，老帕克并没有给克里斯太多思考的时间，他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的话听起来很尖锐，给出的两个选择都很艰难？”

他指着克里斯面前的红茶说道：“就像你喝的这杯红茶一样，任何先苦后甜的事情都是艰难的，而先甜后苦才是生活的常态。”

“当你选择和盗贼合作开始获取利益的时候，你就已经和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这一点，无论是我还是老矮人，都应该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你。”

“也就是说，你现在的处境是你自己造成的。”他敲着桌板，给出了这样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