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在说什么？！”

茫然的表情出现在德国超越者脸上逐渐化为恼火。

不过片刻，海因里希·海涅已然明白了司汤达问出这话儿的思维逻辑。

“司汤达！难不成我们如今在威尼斯见面，你就是威尼斯人了吗？！”

“……”

海因里希·海涅难得露出意外的表情，不可思议地抬手指向自己：“我的朋友，显而易见，我对于参与另一个国家的政治活动并没有兴趣。而且，难道在你的眼中，我看起来像大不列颠那群惹是生非的岛民吗？在我们之间，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歌德会在那之前杀了我！”

已是中年人的超越级异能力者表情有些森冷，这让他隶属于德国军政高层的身份终于在旁人眼中有了实感。

如果海涅是伦敦人，我可以是威尼斯佬……司汤达下意识在心中暗暗想着。

这当然不亏。

海涅阁下可是换了国籍，司汤达只是换个行政区而已。

英国含泪血赚一名超越级别异能力者。

但是眼下，海因里希·海涅实际上是什么国籍无所谓，疑似勾连红色幽灵的德国人在司汤达看来也不那么纯粹的军国主义，按下举报这位阁下的念头后，司汤达只是真正确认了一件事儿，国际共识果然没错：“歌德……是德国异能力者公认的领袖啊。”

没有任何一名籍贯德意志的异能力者，提到歌德这个名字，不表露敬畏。

敬意，或者，畏惧。

并无差别……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隐形的威慑力呢？

德国异能力者泾渭分明组成了自己国家内的小团体，与各自为政、游离如散沙、互相掺杂的欧洲其他国家异能力者们截然不同。

集体不可怕。

可怕的是成分复杂且强势的集团有一个公认信服的头领。

足以将一整个集团的力量如臂指使发挥。

超越者歌德的危险程度，绝不在于异能力，更在于他能将国内擅长诞生疯子的众多异能力者凝聚成一个团体的统领能力。

毕竟三个和尚没水吃。

庙好不好不止看庙大不大，更看方丈能力如何，是什么人。

至于德意志内部……

其他国家的异能力者并不明白素来措辞温文有礼、举止秉持绅士气度的歌德究竟哪里可怕……

只有德国人最清楚。

这是数十年如一日，歌德阁下积攒的统治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