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皱起眉，不赞同的摇摇手。

“商人重利轻义，四处走动，惹得民心动乱。倒卖商品，导致各地民众不堪重负。”

“那若是……不在本国境内买卖呢？”

容华一笑。

“怎么说？”

容华抽出书柜上卷起的地图，在桌上铺开。

地图上用简要的线条，勾勒了几处国内的重大山脉河流，容华这份比市面上流通的地图要更加详细，甚至做出了粗略的国境线。

“你看。”容华手指越过国境线之外，一路向南。

“南方渔民帆船出海，从不见对岸在何方，但若是更大的帆、更大的船，风浪鼓起船帆，何知远方没有人烟？”

容华手指一滑，又指向另一边。

“昔年旧朝，不堪游牧民族南下之扰，在此修筑长城。长城之外，春风不度，漫天黄沙，一片死寂，但若是有人，能够穿过黄沙，又何知沙海对面，没有另一个国度？”

“可又要如何穿过茫茫大漠？又如何造出这更大的船，更大的海？”

“这就要说回一开始的政策了，只有鼓励生产，新制器具，注重效率，让生产的东西多了，自然想要卖出去。官方可以收集能人义士，建立专门部门，研究各类器具改良方法，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到了那时，能够穿过茫茫大海的巨船，能够越过漫天黄沙的器具，自然会出现。”

皇帝若有所思的点头。

“而且生产瓷器、丝绸等各类器具，也并非只能在本国获利，”容华话锋一转，问道。

“陛下可知，京城的陶泥，多少钱一斤？”

皇上摇头。

“最普通的陶泥，只需两文钱一斤，尚没有人买。因为大部分陶匠，都会自己去挖泥，可这普通的，两文钱一斤的陶泥，若是烧成粗陶器，一个便能卖三文钱。”

“若是再精细一点，上釉，勾花，一个能卖出二两银子的价钱，都不出为奇。”

皇上略微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说，可以让官方匠人做的东西销往海外？”

“对。”容华点头。

“不仅是匠人做的东西，而且要越精细越好，东西越为精细，卖出的价格就越为高昂。而商队回来时，就可以在那处当地采买原料，此一来一往，朝廷何患无钱？”

“有了钱，剩下的很多事情不就好说了。有了钱，就可以开办学校，官方资助所有适龄儿童，无论性别一律入学。再经过统一考试层层筛选，朝廷必然人才济济，不同的行业也可以开办不同的学校，让百姓人有所归，业有所分。”

“只要民智一开，而后立法还政，这些东西变得可行了。”

容华和皇上这一聊，就是三个小时，等到两人再从书房中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皇后和青木颜坐在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