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陈若萌？她是一个安静的女孩，你看，她多么弱小无助，而且与人无害？”我大声的质问张寇莱。

张寇莱用狡黠的目光盯着我：“说明你对她不是很了解。你应该读过一些宗教经典吧。‘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这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我大概懂一下这八个字的意思。张寇莱是让我抛弃外表看本质。

“陈若萌如果本质上是一串代码的话，那她也是一个无害的Npc啊？”

张寇莱继续用狡黠的目光盯着我：“你真的以为她只是Npc,是这个世界里的一串没有意义的代码？”

张寇莱指着监视墙上的那个最大的屏幕：“你再看。”

大屏幕里画面以极快的速度回放起来。“我们要把画面倒回到一个星期以前。你看仔细了。”张寇莱说。

我惊奇的看到，一星期前的那个房间里，还是空无一人的毛坯房。忽然，一阵雪花点和电光，房间的局部空间出现了卡顿和掉帧的状况。

“这可不是什么视频特效哦。”张寇莱喃喃自语地解释着。

这时，那个出现卡顿和掉帧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白像素般的区域，这个区域是个人形。

又过了短短时间，黑白像素材质被人体材质所取代。那个像素人形变成了陈若萌。

而这个毛坯房间随着一阵电光闪动，居然幻化成装修好的女性风格的房间。就如同我这两天看到的那样。

只听得陈若萌自言自语：“龙影7号，潜入成功，请下达下一步任务计划。”

她好像在利用无线电和什么人在通话：“收到命令。坚决执行！”

然后就看到视频里的陈若萌身形矫健，一点也不像我看到的弱不禁风的样子。监控里，她迅速把自己的长发束成了一个麻花辫，面容透露出坚定和自信的气息。她身材显得不再娇小，她的姿态优雅而飒爽，看起来像是一只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她悄无声息地在13号楼里巡视，，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轻盈。她利用敏锐的听觉和敏捷的反应力，避开了摄像头和传感器的监控范围。她将自己完全融入黑暗之中，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当她靠近隔壁住户房间的门口时，她迅速取出一把小型的电子设备，轻轻一触，门上的电子安全锁立刻失效，不再是任何阻碍。她毫不犹豫地推开门，灵巧地穿越进去。

她走进去，拿起供桌上的骨灰盒，仔细查验了一遍，然后，又把那个小型电子设备接驳到骨灰盒上，似乎在做着破解密码的工作。

她的表情和身形，就像一名训练有素的女特工。

忽然画面里出现了邵队长和一众保安，他们很快控制住陈若萌，把她带回到她的1402号房间里。

“你知道她在做什么吗？”张寇莱告诉我：“她的计划是打算释放这里的程序病毒，然后感染和攻破我们这个虚拟永生的世界。”

“那她到底是谁？”我疑惑的问道。

“她来自我们生前的那个真实世界，但是她和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们是死了以后，把意识传送到这个系统，成为一串电脑代码，我们是死后在系统里永生的程序。”

“她呢？也在那个真实的世界里死了吗？”

“她可没死，她在真实世界是一个活人。而且她是我们的敌人。”

“为什么这么说？”

张寇莱看着我，眼神冷峻而严肃：“因为她隶属于‘龙影’组织。”

我表示疑惑：“‘’龙影组织‘是干什么的啊？为什么说她是我们的敌人？”

“‘龙影‘是真实世界里的极端组织。这个组织成立于本世纪20年代初，这个组织反对科技进步，反对AI在世界的推广与应用，他们反对脑机接口技术，更反对创建虚拟世界系统云端，让人类在电子世界里永生。在现在的外部真实世界里，这个组织正在设法从外围硬件破坏和内部黑客程序攻击进入我们这个虚拟系统。目的是破坏我们的系统，让这个系统崩溃，失去运转的能力！”

张寇莱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

如果把我们这个玉鼎系统比作一场网络游戏的话，我好比是个死人玩家，这个陈若萌则是个活人玩家。她利用黑客手段进入我们这个网络游戏空间，可能还带了外挂。她的目的就是要在我们这个网络游戏空间里传播病毒，制造混乱，让游戏系统崩溃，让游戏的服务器瘫痪停摆。

我想起了我生前看过的电影《黑客帝国》

我们所在的系统好比是矩阵，也就是机器。我是生活在矩阵里的虚拟人类。陈若萌是属于那个黑客组织的一员，她好比是那个叫做崔妮蒂的女主角，她来到我们这个系统，目的都是一样的，是唤醒更多的程序，以图谋破坏玉鼎系统。

如果玉鼎系统破坏了，我的灵魂就会失去存在的地方，那么我就会迎来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了。

“我们和他们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张寇莱咬牙切齿地对我说：“所以我们要把她坚决隔离在这里，不能放她出去，还要找个机会消灭她。”

张寇莱指着那些骨灰盒的视频画面说：“在那些骨灰盒里，就封锁了从真实世界来的这些黑客程序，他们在真实世界里都是活人，现在被我们困在永无止境的世间里面。”

结合在灯塔时，姚守一告诉我的话。我总算彻底弄明白了，张寇莱就好比游戏里的Gm,也好比电影《黑客帝国》里的代理人特工，他经过训练，成为“引导者”，应该像史密斯特工那样，具有超凡的能力，能够快速移动，操纵系统规则，消灭一些变异程序。

而我，差点也成为了这样一个角色。

“我认为，作为被培训班选中的人物，你也应该有这样能力和觉悟，帮助我们保护系统不被侵略。”张寇莱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我陷入了两难的选择。陈若萌那楚楚可怜的形象，使我产生了强烈的保护欲，而她那凶狠的本质又对我有着灭顶之灾。我到底是应该消灭她还是保护她呢？

“你现在要帮助我办一件事情，就是收服陈若萌。”张寇莱好像不是在对我做出请求，而是在命令一般。

“怎么收服？她会有生命危险吗？”

“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这些入侵我们系统的家伙，只要是真人黑客，我们都会把他们装进那个小盒子里头。他们在里头要受到无尽的时间惩罚。等到过一段时间，系统认为他们不构成危害的时候，我们会把他们放出来，然后让他们回到他们活着的那个真实世界去。”

看来，这个小区是一所大大的监狱，关押的人都是真实世界接驳进来的黑客。他们都被关到了那些赛博朋克科技风的骨灰盒里面了。

“你跟我来。”张寇莱把我带到了一个装备桌前，上面摆满了各种物品。有神经接口手套、智能眼镜、光剑折叠刀、虚拟现实头盔、磁能手臂增强器、还有骨灰盒、口红笔等物品。

这些道具，充满了赛博朋克的风格。它们有着未来主义的外观，有一些复杂的线条和发光元素。显得很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