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他对这个世界的好多东西有了更深的感受。

无论是为了自己被邪修欺负的幼时，还是为了曲莺时想要杀掉圣主的愿望，亦或是在她影响之下升起的一丝让这个世界安稳的心情，他现在是坚定想要灭掉圣主和所有邪修的。

“楼止......”少女终于抬起头来，眼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红，“红鸢她，已经死了。”

那的确是个圈套，吸引走了圣主大部分注意，才能使曲莺时在赤星帮这边安定下来且不被怀疑。

圣主这段时间便密切关注着红鸢和闻人雪，没有立即杀掉只是为了继续钓鱼。

于是在许久不见其他鱼儿上钩之后，便要除掉两人。

她们有逃命法器，但圣主这边也不是吃素的。

危急之际，红鸢将法器丢给闻人雪，说让她自己逃。

闻人雪劝不住一个决心留下的人，也没有时间浪费，便还是转身逃走了。

因为红鸢在后方顶着，给她预留了几息时间，她才得以顺利逃出。

而红鸢......

闻人雪的字条最后写了一行字，是红鸢当时说的最后一句：“让她有点出息，别哭。”

曲莺时从打开纸团的时候就受不了。

不仅仅是红鸢，还有正邪战场上，那若干被邪修夺去性命的修士，以及遭受牵连的无辜普通人。

楼止瞥见纸上字迹，目光又落在少女发肿的眼睛上。

没等他动作，少女先说话了。

“楼止，我是有些难过，但还是要办正事的，下个月......”

楼止望着一边擦眼泪一边对下次见使者时的计划细细道来的少女，忽然想起在琉光派那一晚。

那晚她跟着他下山，摔疼得哭了，但为了不引起他的讨厌还是立马爬起来紧紧跟着。

当时两人不熟，她对他害怕，自然连情绪都不敢宣泄。

但现在在他面前，她不必如此用正事堵塞自己的情绪。

楼止伸手捏住少女挡在眼睛上的手，语气低柔：“曲莺时，难过便难过，想哭便哭，我会一直陪着你。”

方礼回到院中时，便看到这一幕。

不知月肆怎么了，但哭得很伤心。

他没有多看，回到了自己屋内。

他和那两人之间也不是多么亲近，只是从“邪修和宠物”转变为共同以杀掉圣主和邪修为目标的利益共同者罢了。

连合作者都算不上。

因为他们只是各自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对方礼来说，好像其他人怎样不重要，只要最终的结果是他所愿的。

他开始埋头修炼。

只是那缕藕断丝连的哭声会将他的注意拉走。

他干脆瞥了眼窗外。

少女被楼止抱在怀中，头歪着搁在他肩膀上，一眼望过去就是全身心依赖的姿态。

真好，身边能有一个如此信赖的人。

方礼收回目光，手指挥动，一层灵力屏障横现，便看不见听不见那边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