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莺时前日只是感受了，如今才看明白。

她本是羞的，却又好奇那怪异的变化。

便看呆了。

同时，也想起那番让人不得不印象深刻的感受来。

经过他的提醒，才重重地闭了眼睛，眼角挤出水迹。

回神之后，她轻轻骂道：“你半点不知羞！”

楼止望着少女鲜活的形态，低声喘气，声音带些祈求：“你再骂一句。”

曲莺时第一反应就是骂他：“变态！”

然后就发现自己怎么就顺着他的话来了？

这下她是真不理他了，被他钳制着逃避不了目光，便只当那是个大萝卜，有什么好看的。

可楼止眼睫半落，不知何时沾染上糖霜般的细密水珠，冷白的肌肤上泛着艳色。

声音好似细雨落在竹林之中，低哑微沉，又旖旎缠绵。

像只妖精。

日光被厚厚的云层遮住那一刻，屋内也暗了片刻。

曲莺时又出神地望着，发呆之际被少年抱紧。

他呼吸未平稳，此时身子还微微发颤，好像在勾人做什么似的。

她感觉楼止是不是偷偷用灵力化作一片羽毛在她身体内游离，把她弄得难受起来。

他低声笑：“可以和我说，我任何时候都不会拒绝你。”

“嘶——你又踢。”

*

飞舟到达海春城，曲莺时楼止和红鸢都变幻了样貌，在黑夜下如同矫捷的猫一般潜入城中。

这座城情况特殊，邪修虽然盘踞在此，但也有不少普通人和修士，并非之前所见的到处是争斗的场面。

现在已是深夜，但城内还是灯火通明，不时会听到远处传来的嬉笑热闹。

他们和闻人雪约好在城池西南角一个废弃小屋内见面。

比起之前看到的繁华，这边则凄凉许多。

巷子窄而曲折，石砖缝中生出杂草和青苔，还有一些普通人如同一朵朵硕大的蘑菇蹲在墙角。

完全是颓丧阴暗的氛围。

他们要见面的屋子在小巷最深处，像是绕过羊肠般，才看到那不能遮蔽风雨的破屋子。

这截小巷没人，那些郁丧愁苦的普通人最多走到中后段，再远便不踏足。

大概是太没有烟火气了，好似来这里走一遭都会多沾些死气。

破屋有一层浅浅的灵力屏障，待里面的人探知并确认几人的气息后，屏障便消失了。

几人进去，闻人雪正等在里面。

“曲妹妹，快让我抱抱！”

闻人雪穿着一身白，像个阿飘一般窜过来，将曲莺时抱在怀中。

一边抱抱一边还摸摸头，闻人雪感到很满足。

她浑然已经不顾楼止在一旁了。

曲莺时伸手环住她，被她这副急切的模样逗得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