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他咧嘴笑笑，嘴里渗出血，染红那口白牙。“别过来……脏。”

陆锦婳笑了声，窝到他怀中揽上他的脖子脸贴脸的蹭了下。“一样的，我也好不到哪去。”

短暂的温存后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天已经开始有了蒙蒙的亮光，傅予承按住她的手，从裤兜里摸出一个肩章给她。

“不要告诉他们我活着。我……咳咳咳……”

“你等等。”陆锦婳扶着墙爬起先把他扶到屋内，两人都没什么力气，不知道谁要扶谁，尤其他身材颀长，陆锦婳更是差点被压倒。

开灯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发现确实都惨不忍睹。

傅予承受枪伤的位置已经溃烂，腿也有一条和折了无异，受伤那边的胳膊还脱臼了，大小伤口数不胜数，就和丧尸差不多。

陆锦婳也好不到哪去，皮外伤还在流血，现在俩人不去医院几乎就是在这等死。

消毒水直接倒上溃烂处，傅予承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一直在微笑，她只能注视黑洞一般的伤口，强迫自己无视那抹刻意挤出安慰她的笑。

“曦曦，看看我。”傅予承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努力想凑到她身边，陆锦婳往后躲躲转身去浴室找毛巾和热水，准备帮他擦拭身体。“不要，我嫌你脏。”

傅予承乖乖的靠回去闭上眼，不再提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在这，还活着。这个肩章上面的标志就是他们组织的标志，现在已知的是军内确实有人勾结了外敌，就是这标志背后的人。根据以往调查经历，这个组织大概和聂家薄家都有关系，同时也是窃取你哥机密的人。”

陆锦婳静静的看着他闭眼陈述这些消息。“我死了，薄首长必然会上位，你吩咐葵去调查他和这个组织的关系就好，只要我不在，他那人自然会露出马脚，搜集完所有证据，如果我能活到那时候就可以出面。”

“找到飞机的黑匣子，那里面有我钓取对方口供的录音。大概情况已经摸透了。”

除非是特别的亲信，一点风声都不能露，否则满盘皆输。

陆锦婳继续帮他擦拭身体，有自己的决断。

“薄家估计最近会对傅家动手，我已经查薄首长的情况了，你说的点和其他人的情况我都会查。”

“好。”傅予承抬眼。“怎么弄成这样，被人骗去挖煤了么？”

“你管我。”她撅起小嘴低头继续自己的动作，傅予承有点讨好的任她摆弄，在她起身帮他擦脸不得不对视时有点可怜道。“曦曦，这几天有点想你。”

闻言，陆锦婳眼眶不受控制的开始发热，好像有什么摇摇欲坠即将冲出，“毛巾该换了，等一会儿。我已经联系了大夫，过不多久会有人来给你做手术。”

他想抬手去抓陆锦婳，最后只带住她的一缕发梢划过指尖，那种刻意规避他的背影和手指上湿热的鲜血让他有种心慌的感觉。

强忍身体的痛楚，傅予承几乎是连拖带爬的往浴室去。

陆锦婳一边拧毛巾一边抹眼泪，镜中的自己身上也布满大小伤口，她不知道自己的视线是因为眼泪还是到极限，开始模糊不堪。

傅予承的身影出现在镜中，她缓缓回头，想向前一步却先他之前崩溃，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