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暗礁很小，她用脚步丈量过，最多只有不到一平方面积。

一不小心就会踩空。

暗礁顶端距离水面大约140cm。

她站直时，脑袋可以完全露在外面，但如果做下蹲或者俯身动作时，整个人就会没入水下。

“水水。”

水幽若坐在它的水域里，微笑唇比宝石还要刺眼。

只见它挥挥手，明曦面前就出现一道身形。

它有手有脚有脑袋，和常人无异，但浑身都是水做的。

水形分身，也是水幽若的技能。

水幽若制造的这具水分身站在水面上，开始一板一眼地做出了军体拳的起手式。

挡击冲拳、绊腿压肘、弓步击肘、砍肋下打、上步劈弹、双勾后击、防左勾踢……

推、插、摇、劈、砍、冲、挑、勾……

别看它是水做的人儿，但动作时而刚猛有力，时而柔韧如风，每一个招式都极为标准。

给人一种虎虎生威，又海纳百川之感。

一遍演练结束，水幽若手一招，那具水分身变化成一团液体重新融入了它的身体之中。

“水水。”

即便听不懂，明曦也能猜到它在说什么。

无非就是让她可以开始了。

明曦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这断剑海的环境完全超乎她的想象，但来都来了，该做的训练还是得做。

半途而废不是她的性格。

下蹲，起手。

“哗啦啦……”

“铿铿嚓嚓……”

“嗡！”

她一动，海浪和周围的‘断剑’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都动了起来。

金属摩擦和沉重密集的挤压感再次传来。

她浑身上下就好似有无数剑锋在游走，钝痛感和割裂感密密麻麻。

打一套军体拳并不难。

在海水里打拳也不难。

难的是这些诡异至极的‘断剑’。

以明曦现在的体能等级，这种钝刀子割肉虽然只能伤到她的皮毛。

但这样持续不断的撞击摩擦，就好比被万蚁噬身，可能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下腰。

海水没过她的下巴，她的唇……她的波棱盖。

难闻的腥臭味不可抑制地从口鼻间涌入。

视线中是一片不辨深浅的黑暗。

海浪被挤开，又涌过来。

‘断剑’们的剑意更加凌厉。

“嗡嗡”声不绝。

皮肤的刺痛感也更加强烈。

但明曦始终没有停下动作，从打出起手势后，她就好似感觉不到那钻心蚀骨的痛苦一般，一丝不苟地练习着军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