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祁安停步。

身后没了少女的身影，少年的脸色更加阴沉。

不悦充斥在他的心底。

却因为说不出原因而转变为烦躁。

-

宁熹元从温泉里出来的时候。

宴祁安正在软榻前剥葡萄。

紫色的，晶莹剔透的葡萄堆在盘子上，与琉璃色的盘子交相辉映。

煞是好看。

“少宗主？吃葡萄吗？”

少年扭头看向她，笑的温和，捏着葡萄，更显手指修长。

宁熹元：“......”

她看那堆成金字塔形状的葡萄，越看，越像是人头。

宴祁安又发什么颠？

想是这样想，宁熹元还是去窝在软榻上，没接宴祁安手中的葡萄。

却把那小盘子抱在怀里。

“呐，给你。”

宁熹元将一堆灵丹妙药加古籍还有孤本全部给了宴祁安。

“这些...不够。”

“我们还得去抢，不是，去找。”

宁熹元咽下葡萄，随口道。

她想要女娲石，就要去上灵界。

宴祁安要变的能强大到杀死她，也得去上灵界。

然而上灵界并不是修为到了就能去。

每十年一次的选拔，以四方比试为形式，排名前十的才有进入上灵界的机会。

宁熹元正想，却发现宴祁安突然凑了过来。

“有脏东西。”

宴祁安声音淡淡，举着白色的手帕。

宽袖在臂弯堆叠，露出白皙的手腕。

小臂上的肌肉结实匀称，因为太白，所以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哪有？”

宁熹元抬手，准备去摸。

她吃东西很干净。

“别动。”

宴祁安攥住了她的手，柔软的布料已经贴了上来。

但是......

布料柔软，宴祁安用劲不小。

刚擦两下，就有轻微的刺痛。

而且——

“你眼睛长头顶了？”

宁熹元一把将宴祁安推开，手指触碰眼角。

她吃葡萄，能吃到眼角来？

故意的。

她今天哪里得罪宴祁安了？

“奴不敢。”

宴祁安的声音轻快，似有笑意。

少女眼尾泛着红。

将泪痣涵盖其中。

那是他留下的痕迹。

心中那点儿因为别人触碰而产生的不快渐渐消去。

“少宗主还吃葡萄吗？”

宴祁安嘴角愉悦的心情毫不克制展露在宁熹元面前，重新挑了一串儿葡萄。

修长的手指剥开葡萄皮，就像剥人皮一样熟练干脆。

宁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