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婠婠一席话，说得毫不客气。

钮妃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嗫嚅了许久后，讪讪的闭上嘴。

又一个时辰后。

“哇哇。”

产房里传出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佟婠婠、荣嫔、端嫔和昌嫔，紧绷着的一颗心，松了一口气，钮妃，以及在钮妃之后急匆匆赶来的甄答应等人，面色凝重复杂。

捏着帕子，虚掩着嘴。

甄答应低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郭姐姐，平安诞下的是个阿哥，还是公主呢？”

“若是个公主、”

“公主虽然也是尊贵的皇家血脉，但是将来长大之后，估摸着是要远嫁去蒙古。”

“若是个阿哥，倒是皆大欢喜的。”

佟婠婠皱了皱眉。

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低着头，暗自沉思的甄答应。

钮妃这边，嘴角上扬面露轻蔑之色。

“甄答应的消息，可真是不灵通啊！”

“早在福答应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太医们便诊断出福答应怀的是个小公主。”

“如今瓜熟蒂落，难道还能硬生生的将小公主变成小阿哥吗？”

“另外、”

钮妃顿了顿后。

讥讽不屑的冷声继续道：“福答应出身卑贱，有幸诞下小公主，小公主将来长大之后，能嫁去蒙古，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女凭母贵，福答应的出身，小公主留在京中，不过是嫁个普通人家。”

“若是嫁去蒙古，说不准能成为王妃、郡王妃呢。”

甄答应闻言，张了张嘴。

“……”

佟婠婠将钮妃、甄答应的对话，清晰的听在耳朵里，

轻轻莞尔。

【嘿嘿。】

【这会儿，甄答应肯定想说，‘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甄答应，深受《甄嬛传》荼毒。】

【《甄嬛传》里，正当妙龄的朝瑰公主远嫁准噶尔年过七十的可汗，后宫嫔妃，对公主远嫁蒙古，心惊胆战、避如蛇蝎的。】

【而历史上……】

【满蒙联姻可是大清的旧俗。】

【公主下嫁，注意是下嫁。】

【下嫁蒙古各部的公主，虽然夫家离京城远一些，几年回不了一次，但是有专门建造的公主府，俸禄也比留嫁京中的公主多。】

【此外、】

【公主下嫁，选的都是年龄相仿的，断不会将正当妙龄的公主，嫁给年近古稀的蒙古男子，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的。】

【父母之爱，为之深远。】

【如福答应这般，低位妃嫔所出的公主，比起留在京中，嫁个寻常人家，嫁去蒙古做王妃不是更好的出路吗？】

【只要出嫁后，日子过得好，远嫁又何妨呢？】

虚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