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别废话！为我们四个干杯！”弘美立刻举起了瓶子，其他两个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带着无奈的神情举起了他们的瓶子。李昂的罐子在其中叮当作响。

“这段时间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地狱。”李昂开始意识到他们需要什么。“你们知道吗，我被砍掉了胳膊？那感觉糟透了。弘美，你呢？”他立刻把下一个分享的机会锁定在弘美身上。

她花了一会儿时间，因为她正大口喝酒，被李昂突然抛给她的注意力呛了一下。

“什-？诚！”

“来吧，朋友。分享一下！之后你会感觉好些的。”

“什么？诚，我……我什么都没发生！”

“来吧，弘美。你告诉过我。我们做朋友多久了？但我们是朋友。”

“你开玩笑吧。”她对他嘶声说，眼睛从他身上移到马尔科姆和一之濑身上，他们显得很困惑。“我才不告诉他们！”

“为什么不行？朋友就是朋友，即使是现在，弘美，如果他们不尊重你……不，如果他们嘲笑你，或因为发生了什么事而对你不好，那么至少你知道他们不是你的朋友。早点知道总比在更糟糕的时候发现要好。来吧，各位……这场帮派战争？它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难关。”

李昂看着马尔科姆，然后是一之濑。

“当我被装上这些胳膊时，我彻底疯了，我只想杀死漩涡帮。我非常愤怒，满脑子想的就是把那份痛苦发泄在伤害我的人身上，但之后我醒悟了过来，我不是为他们而活。我是为自己而活，无论是欢快的日子，还是流过的血，那都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不应该只记得苦难。”

李昂的话语落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共鸣，四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加紧密。

李昂张开嘴，却又无言以对。他只是……他只是想与朋友们分享？

“好吧！你这笑得傻兮兮的家伙！”弘美几乎咆哮起来，引来一些注意，但所幸我们远离人群，没人能听见。她一口气喝完最后一口啤酒，重重地放下瓶子。“有天晚上我溜出去了。我父母一直把我关在家里，但我非要证明自己很勇敢……结果我差点撞车，吓得裤子都快湿了，只能躲进垃圾堆里……我不是被追杀的那个，但我意识到自己只是在装模作样。诚……他已经告诉我要做自己了。就这样，面对突然爆发的冲突的时候，我基本不敢冲出去。”

她看起来还想再喝一口啤酒，却发现杯子已空。李昂让每个人消化着她说的话。然后，在任何人回应之前，他轻轻地肘击了一之濑。

一之濑望向他，接着越过他的肩膀，看向马尔科姆。

“我开卡车运货。那活儿糟透了。有人死了。我……我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因为我还不够快，不够聪明……这让我变得冷漠，因为如果我在乎，我就无法继续下去了。我因为恐惧和愤怒，以及在最好的朋友需要我时，我却没能陪在他身边，我跟他吵了一架。马尔科姆……我为我说过的话道歉。真的……我希望当时能在你身边，朋友。”

马尔科姆的脸上挂着既好笑又想哭的表情，仿佛在努力忍耐。

“我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出去。我们想赚点钱，证明我们的实力。但事情失控了。没人能为此做好准备。带路的人倒下了，死在我怀里。我试着让他去医院，去找义体医生，但他已经走了，而……一之濑，你是对的。他已经死了。我知道的。我只是不愿接受。当你拒绝时，我对你发了火。”

两个朋友眼眶湿润，突然间，他们推开了李昂，紧紧拥抱在一起，拍打着对方的背，掩饰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