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 李昂轻声说道，看着他大口咬下去。

"你没事吧？" 纯在咀嚼间含糊地问，李昂给了他一个微笑和点头。

"嗯！我昨晚大哭了一场……所有事情昨晚突然涌上心头。但现在感觉好多了。"

"好。这就好。" 他轻轻地说，李昂能感觉到他声音中的情绪，但纯明显在压抑另一种情绪。

"你想谈谈昨晚我跑掉的事吗？" 李昂主动提出，只见纯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是的。我想谈谈。"

"好的，我哪儿也不去。那我们……我们好好聊聊吧，纯。" 李昂从沙发上起身，带着毯子挪到桌子另一边，面对面地坐下，准备谈话。

纯嚼着食物沉默了一会儿，单纯的眼神告诉李昂，他正在思考。

"昨晚你不需要我。"

"也许吧，也许不需要。" 李昂耸了耸肩，因为肩膀不再紧绷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你来的时候我正在搜刮战场，但我可能贪心了，待得太久。"

"李昂……你不需要我。" 纯直言不讳，声音中带着悲伤，放下空空如也的早餐卷包装纸。"你处理事情就像个专业人士……我在突袭时把你留下，是因为我不想你参与进来，不想你身处危险。但你还是赶上了，还是杀了人。我讨厌这样。我讨厌看到你这样。手上沾满鲜血……但无论我做什么，你还是会照做不误。"

"是的。" 李昂带着苦涩的笑容确认，看着正在内心挣扎的哥哥。纯是个急性子，不是一个善于感同身受的思考者。

但他正在努力。

"我阻止不了你，但我想这么做。我……我会为了阻止你而杀任何人，但这不会改变任何事情，你还是会做你想做的事，就像以往一样。" 他叹了口气，手似乎无法安静下来，不停地张开又握紧，或推在一起。"我害怕，诚。怕你会受伤。如果你把自己置于险境，我无法保护你。" 他开始说话时，腿在不停地震颤，膝盖上下快速弹动。

"我也为你担心，纯……但我同样阻止不了你。你加入了神风，这个名字……哎，真是意味深长。" 李昂咕哝着。"但我必须相信你，必须相信你会安全，因为我不能，我不能阻止你自己的想法。"

"我也不能阻止你的想法。" 他同意了，两人相视而笑，嘴角露出相似的扭曲。

“咱们俩可真是绝配啊，纯哥？”

“是啊，小弟。”他微微笑了，听起来又像回到了一切发生前的那个纯。“一对真正的亡命兄弟。”

“不。”李昂立刻否定，站起来越过桌子，双手捧住纯的脸。“我们不是亡命之徒，只是我们各自前方的道路血腥且坎坷……这不是求死，我们可能会死，也可能不会。但纯哥，我保证，我不会白白牺牲生命。如果我死了，那也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也许还有我热爱的事，因为我确实喜欢这样。”

“你天生就是一个边缘行者。”纯终于笑出声。

他们俩都支离破碎，或许甚至疯狂，但夜之城也同样疯狂。

所以他们都会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