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忧最终后退回起始的地方之后，她就醒过来了。

躺在床上，她仍然是状况外，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护士激动地说。

季无忧缓缓地看着围着她的护士们，还有表情僵硬的小组长。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以及护士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的臭味，让季无忧皱紧了眉头。

她不耐烦以及抗拒的眼神，让护士们踌躇不前，气氛有些尴尬。

小组长最后发话：“你们今天是关禁闭的，既然醒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去。”

“有什么事记得立刻通知病房护士。”

季无忧紧盯她们的身形，不放过任何一处，就像人形扫描仪一样，恨不得将护士们全身内内外外看个够。

等护士关上门之后，她用力地捏了一下自己。

“嘶！”痛的。

季无忧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梦里，两个世界都太真实了。只不过，一个只能在医院的下水道里，另一个则在医院其他楼层。

她默默地看着谭如蓉：“你是今天才知道，才发现实验室的吗？”

谭如蓉抿着唇，双手握紧了拳头，低头很久之后才说：“我其实一直怀疑，但是我找不到。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到完整的过程。”

“以前的人被带走，你没办法追踪吗？”季无忧问。

谭如蓉不断地摇头，情绪上有些崩溃：“我不知道。”

之后她仰着头，讷讷地说：“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只知道自己要找到，知道自己怎么被捉进来的。然后，其他的…嗯！然后我和一个病人认识了，一起交谈，很开心。”

再然后，就是谭如蓉神神叨叨的碎碎念。

“奇怪，我们在聊什么？我不记得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分开。”

“她为什么被关去二十楼？好奇怪！”

“我为什么上不去？”

“为什么我看不到其他东西？”

然后，谭如蓉猛地下床，冲到季无忧面前说：“我记得一件事情，我好像经常睡觉。”

“然后经常做梦吗？”季无忧淡淡地问。

谭如蓉咬着手指走来走去：“我忘记了梦的内容。”

作为一个精神病患者，健忘也许挺正常的。而且药吃多了，经常睡觉，也非常合理。

但是，她今天经历过之后就觉得，一切都不合理。

她是因为入职体检所以才会进入三院，然后来到这里。她当时看到有病人逃走，明明这栋楼到处都锁着的，也看不到外面，那病人为什么还能逃走？

然后，这医院，居然还在做身体实验。

还有就是，她的床塌了，护士将学生妹的床搬过来。不管学生妹的真假，学生妹睡哪里？她没有意见？学生妹和高秀文是亲姐妹，难道高秀文就没有意见？

哪怕没有意见，为了任务，季无忧觉得精明的高秀文也会借题发挥啊。

季无忧慵懒地打着哈欠，刚睡醒脑袋昏昏沉沉的，灵感来了拦也拦不住。只不过，想好之后，她目前这个状态也没办法确定什么。

自己掌握不了主动权，哪怕不用吃药看医生也让人非常难受。

难受的季无忧，只能捉住谭如蓉这只羊毛来薅。

这让谭如蓉也十分难受，颠三倒四地将脑海里想到的东西说出来。

“在梦里，我记得…”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