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少年钟黎全程不说话，小陆霜觉得无趣，便继续和云岚吵吵闹闹，也不再搭理他。

小陆霜满脑子计划着，等娘亲给她生个弟弟后该如何欺负，不曾注意少年一直关注着车外的动静，等到马车行到了安全的地方，他直接掀帘子跃了出去。

梦中的陆霜还想继续赖在马车里，但随着钟黎的离开，好像这段梦境也就此结束。

什么没头没尾的……

现实中的陆霜睡得愈发不安稳，在床上蹬了一下脚。

翌日，她醒后坐在门外檐下，还把屋里的小木几搬了出来，上面放着茶水和瓜果。

还是昨夜那两个小道童，搬来了一个小火炉放在她身边，陆霜道：“天气暖了，用不到火炉。”

小道童说：“是给姑娘烤饼子吃的，师父和师兄在谈话，师兄叫我们给你拿些好吃的。”

他们说着，还很贴心地帮忙把饼子摆好，摆好了也不走，蹲在边上等着给饼子翻面。

那饼子是蔬菜做的，拳头大小，小道童烤了三个。

陆霜感觉时不时有视线打量自己，她转头道：“要不你们放着，我自己烤？”

小道童摇摇头，“那样我们很不负责。”

陆霜又问：“烤三个，是一人一个吧？”

一个点了点头，另一个瞪了他一眼，转头对陆霜笑道：“都给姑娘。”

陆霜一脸看穿他们的表情，问道：“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这次两人一起点头。

“那就问呗。”

陆霜喜欢有话直说，藏不住事。

小道童道：“师父教导我们不能乱问，不能打探外人隐私。”

陆霜抿了一口茶，问：“我算外人吗？外人能住这个屋子吗？”

“不能，这是师兄的屋子。”

“那你们有什么不能问的？”陆霜往两人身边凑了凑，道：“这样，你们问我一个，我问你们一个，这样就能扯平。”

小道童眼睛一亮，“真的？”

“问吧。”

“听师父说，师兄是在京城里当大官的，但是师父又教导我们不要追名逐利，可偏偏对师兄很好，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他问完，另一个小道童往他头上一敲，道：“你就问这个？”

陆霜道：“打住，问了就不能改了。”

“不改就不改，姑娘先回答。”

陆霜想了想，道：“可能……因为他算不得是追名逐利，京城里那些东西，本就是他的。”

另一个小道童追问：“那你也本就是他的吗？”

陆霜也给他脑袋上一敲，道：“该我问了。”

“哦……”

陆霜望着绵绵雨幕，蹙眉问道：“我睡这屋里总是做梦，而且梦的东西感觉都是真实的，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那些本就是真实的呗，本就是些姑娘该知道的，或者是有人想让姑娘知道的。”

小道童翻着饼子，补充道：“不过这既然是师兄的屋子，那就是师兄想让姑娘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