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黎道：“我就不能是自己想的？”

陆霜道：“那是我屋檐下住了个神仙。”

“谁说不是呢。”

陆霜：“……”

她凭着记忆又将棋盘复原，道：“有些地方没记清，神仙再教我一遍可好？”

钟黎：“好。”

等陆霜彻底吃透棋局，已是亥时末。

破局思路明朗了，可她看钟黎道眼神却变得考究起来。

陆霜道：“你们东厂可真是卧虎藏龙，你一个暗探就能处处压我一头，那你上头的主子岂不是能上天遁地？”

轻功一流，棋艺惊人，手上功夫陆霜虽没与他认真切磋过，但也不会逊色于她，这种人……做暗探，当面首？

钟黎避重就轻道：“我怎敢压家主一头。”

陆霜直言：“你说你是个暗探是个线人，我不信你了。”

他手指微微一怔，心向下沉了一沉，嘴上温温道：“你作何想？”

“你莫不是你们少督主养的心腹？独一无二的那种。”

钟黎道：“家主可真聪明。”

她又问道：“当他心腹，他每月给你多少银子？”

“不多，还不够春闺阁一顿饭。”

他说这话时眸光流转看向陆霜，明晃晃地就在暗示她还欠了一顿饭没请。

陆霜瞥了他一眼，道：“吃，请你吃，现在就去，时间正好。”

反正去春闺阁她也不用花力气。

只是可惜了上次掌柜的答应她去吃酒不收钱，可她近些时日怕是都不想碰酒了。

想起前些天喝酒出的事，她就尴尬得起鸡皮疙瘩。

故而这次她学着钟黎的模样，一口一口抿着面前的绿茶。

这次他没有狮子大开口，只是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陆霜不见辣子就没什么胃口，坐在对面支着脑袋等他。

而他好似也没有多饿，吃得又慢又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刻意拖延什么时间。

因着今日睡过回笼觉，陆霜也不困，便也不催他。

春闺阁内异香四溢，酒香与美人香缠绵交织，独这一桌上有些清淡的茶香。

周遭暧昧之声此起彼伏，两人袭窗而坐，丝毫不受影响。

格格不入。

陆霜想，分明见过这家伙嘴欠缠人时的模样，可某些时候看着还是清新脱俗，立于世外的感觉，只是可惜了，不然还真能考虑扶他做正。

不对。

他要是完整之身还怎么看得上她？公主，长公主，皇太后说不定他都攀得上。

她大约是刚才太费神，现在脑子一放松下来，想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就能想得出神。

不知不觉间她眼睛已经在对面那张脸上流转了数十遍。

钟黎道：“家主，好看吗？”

陆霜也很直接道：“好看。”

“喜欢吗？”

陆霜道：“喜欢，不过她们好像也都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