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

莱特扯着嗓子质问，音调因为愤怒而变得刺耳尖锐。

“你有什么可不甘心的？你，给自己取了稻草人这么个烂绰号，因为你的愚蠢，害死了几十个人，其中有正义的警察、有我们执行部的专员、甚至还有无辜的孩子，你真的死一万次都是活该！全纽约的人民被你弄得人心惶惶，都盼着你落网的这一天你知道吗？！”莱特冷冷吼道。

“稻草人？让全纽约变成你的田垄？我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稻草堵住了！稻草人从来都不代表田野上的统治者，它孤独矗立，风吹雨淋，只为驱赶鸟虫，守护幼苗！它一直在默默扮演一个守望者的角色！”

“而你一直在做什么？杀人放火、烧杀抢掠，你想颠覆整个纽约市，你想把纽约当作你的踏板成为整个世界的暴君？我告诉你你纯粹是在白日做梦！那是所有龙王都梦寐以求却做不到的事！那是正统和秘党倾巢而出都不可能办成的事！夹在龙族与混血种的世界里，你会不会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费迪南德副院长依旧不置可否，他呕出一大口鲜血，眼里遍布红血丝写着满满不甘。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我也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被肥猪你……让我功亏一篑……”费迪南德副院长艰难地说。

“你果然蠢得无可救药！”莱特断喝道，“你真的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连卡塞尔学院的执行部都拿你没办法？”

“难道……不是吗？”

“对，不是。”莱特直勾勾地盯着费迪南德副院长，“从一开始，你听好了，是从一开始，和你来进入到这个房间后，施耐德教授就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执行部老早就盯上你了，你以为执行部的一举一动都被你看在眼里，卡塞尔学院也不过如此？你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呵呵……”费迪南德副院长嘲讽一笑，显然他并不相信莱特的说辞。

“呵呵你妈个头，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聪明人，你的安排一早就被执行部的人给识破了，你在纽约地底下埋伏的那些线路，就是你地图上标注的那些红色的部分，施耐德教授在离开前就派人把它们拆除了。”

“不然你以为施耐德教授怎么会放心离开？你以为卡塞尔学院都是一群傻子饭桶？活该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莱特盯着费迪南德副院长高声质问。

“不可能……咳咳，你在骗我！”费迪南德副院长满脸不可置信，他扯着嘶哑的喉咙反驳。

“麦迪逊大道24号别墅，华尔街证券交易所，古根海姆博物馆……”莱特缓缓读出纽约市中几个准确地点，每说出一个，费迪南德副院长眼中最后的自信就丢失一分，直到最后，“你信奉着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原则，所以你选择的地方普遍都是人流量很大的地方，在这些位置安置你的计划，反而更不容易引起怀疑。”

“而你最后安装的脑电波接发装置的地点选择的就是全纽约最高的建筑，帝国大厦。安东尼的事绝不是无的放矢，你是刻意制造的。那里现在因为命案被封锁中，但以你的能力很容易就能潜入，在那里实施你的宏大计划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我说的没错吧？”莱特将费迪南德副院长的想法全盘托出。

费迪南德副院长眼中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神采，他身子瘫软在莱特的臂弯上，露出一抹解脱的笑容。

“稻草人……确实……是个笑话……你长大了……孩子……”费迪南德副院长最后深深看了眼莱特，闭上眼释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