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明一向脾气好，能把他气成这样，也不容易。

“昨天小雪和我说，这孩子连历史都整不明白，我合计着肯定是他太小了，记不住，正好今天休息，我教教他数学吧，也不至于不识数。”

林悠悠听完赵向明的话后，默默地把桌子上的水壶填满了...

“书上那个数学题，一堆糖，给了爷爷四块，给了奶奶八块，奶奶没要那么多，又还回来两块，问给谁的糖多？”

“这孩子听我说完，也不看题，忽闪着两大眼睛瞪着我，那眼神里面是空的！”

“给我急的，我说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

“这孩子忽然盯着我乐了一下，跑我妈那屋去了，他告诉我妈我骂她，我妈就出来了，大嘴巴子抽我！”

“之前，寒假作业，一篇作文，二百个字。从早晨写到中午。”

“他就盯着桌子上那个本子，拿着那个铅笔，铛、铛、铛地敲那个桌子。我那个心啊，也跟着铛、铛、铛的，我跟你说，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我从他后边就过去了，我一看，本子上写着，我们一家五口。”

“看到那几个字我心里还挺感动，我一想，时间也不早了，孩子肚子还饿着，我给整点吃的去吧，我给他现煮的粥，还特意把给我妈留的鸡蛋给放了两个。”

江泽言和林悠悠坐在椅子上，动作一致地翘着个眉梢，听赵向明说话。

看着他那么激动，想笑吧，还不好，不笑吧，忍着真挺难受。

于是江泽言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端着粥，我还怕打扰了他，我慢慢儿、慢慢儿地过去了，结果，我们一家五口，那个口字还没封上，一上午啊！你说这样的孩子，谁能受得了这样的孩子...”

等把暴躁的赵向明送走，江泽言自言自语地说道：

“养孩子容易，教育好孩子真不容易啊，悠悠，等咱们孩子出生，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咱们只生这一个，孩子不一定多就好，教育好了才行，不然生多少都没用。”

林悠悠……

这是准爸爸焦虑症？

林悠悠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可多出来的呢...

晚上，江泽言做了林悠悠爱吃的芹菜肉馅大包子。

林悠悠一口气吃了三个。

等洗漱完，回到卧室，江泽言看林悠悠穿得单薄，怕她着凉，还把放在她脚边的被子赶紧给她盖好。

林悠悠翻身搂着江泽言的腰，被他轻抚着后背说道：

“睡吧，好好休息，对你和孩子才更好。”

屋子里烧得很暖和，感觉到江泽言身上的热量和有些凝重的呼吸，让林悠悠不觉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