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这话刺耳的很，能站到这里的别说十六岁的秀才，十一二岁的秀才都大有人在。

皇帝正喝的一口茶就被这么一句话给说喷了出来，气的狠狠放下茶杯，真是可恶，这刁民要害朕！

曹德福赶紧拿帕子收拾，只是还有比他腿脚快的。

两个小厮眼也不眨地盯着贵人看，被掌柜的千叮咛万嘱咐的，皇帝一举一动都在两个小厮的眼睛里。

一个赶紧拿着抹布擦拭水渍，一个手脚伶俐的赶紧换了茶盏。

把皇帝和曹德福都给整愣了，看着曹德福愣住的样子，皇帝不禁笑了出来。

第一次见到手脚比曹德福还利索的小厮，看把这老货给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曹德福傻傻地看着，心里气得骂娘：王源，杂家忙着给你帮忙，你忙着找人在陛下面前显眼，想替换掉杂家？

王源突然感觉鼻子有些痒，下意识地看了眼天字一号包间，只是没有人站出来，什么也看不到。

黄秀才继续：“今日之言是学生说的，这缀锦楼满壁金黄……”

“噗嗤……”

是王源笑喷了，一个没留意就没忍住，看着满脸不悦的黄伟，王源讪笑了一下道：

“抱歉，实在是被秀才公的‘满壁金黄’给惊到了，难道不是金碧辉煌？

那个，不用这么赞美缀锦楼的，都是实在人，没有金银镶嵌，也没有美玉辉映。

你看到的光辉或许是满室书香文气？那个，你继续说。”

没反应过来的被王源这么一解释反而带动了满堂的哄笑。

一下子黄伟尴尬的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一开口就被指正了，脸有些烧得慌，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天赋异禀。

他捏了捏拳，低声咳了咳，努力平复心情后道：“王先生果然大才，小生口误，多谢王先生指正。”

“嘁，垃圾！”

三楼的天子雅间里，小皇子气鼓鼓地鼓着腮，齐长缨挥舞着小拳头：“连句赞美的话都说不全，还敢说王先生的坏话，看小爷打不死他丫的！”

宴寄书摇着把折扇，头上的发带飘飘扬扬的：“急什么，这厮一看就是脸皮厚的，王先生太过善良，估计要吃亏。”

秦知节和小皇子齐齐看了眼宴寄书，眼神怪异得很，王先生善良？

这个评价倒是新鲜，够中肯，王先生是很善良！

萧近海后知后觉，学着齐长缨的动作也挥舞了下拳头，又跟着宴寄书说了句：“先生是善良。”

小皇子和秦知节一把将这个傻孩子拉过来，往嘴里塞了个颗果子：你还是负责吃东西吧。

王源淡淡笑了笑道：“不用谢，只是习惯使然，见不得词语乱用就胡乱开口了。黄秀才还是赶紧说说你对缀锦楼是有什么意见不成？

自缀锦楼开张起你一日不落地耗在缀锦楼，日日都从太阳升起待到暑热散去方才离开。

据说每日嫌东嫌西，免费茶水要加糖的，一日能喝上五六壶。糕点要免费中的最好的，还嫌味道不好，却能每日消化掉三四盘子。

想必对缀锦楼的饮食和服务了解的很多。

至于你非要穿着厚长袍却要坐在冰盆盘，弄湿过许多书页，被侍者劝说了几次都不听执意要那样的做法，也可以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