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76章 柴家咀遇袭,张缵设伏除掉张世孝(2 / 2)

作品:《张缵游击队

张世孝嘿嘿一笑:“你吓唬谁呀?老子知道,张缵今天不在直溪河。”

芦花爹见没能阻止张世孝,只好把最后一张底牌打出来:“我女儿女婿都在张缵游击队,小心他们杀回来要了你的命!”

张世孝已经点着茅草屋,火焰从屋檐开始,烘烘地向上蔓延,张世孝咆哮道:“你不说你女儿女婿都在张缵游击队还好,既然你的女儿女婿都在张缵游击队,那我非得烧了你这座破草房不可,一报他攻打问安寺之仇,二雪拦截我们救李仲阶之耻,三报他不给我安排美差之怨……”

芦花爹一听,才知道眼前这群恶魔是问安寺胡梅三的手下,便一头朝张世孝撞去。张世孝见芦花爹撞来,往旁边一躲,芦花爹扑倒在地。张世孝飞起一脚,把芦花爹推到着火的门里,然后得意地大笑而去。

这天傍晚,张缵从安乐沟回到直溪河,听李直平说起张世孝大闹张家祠堂的事情,不禁摇摇头:“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终究是‘狗肉上不了正席’!”

没想到,才过半夜,张缵就接到警报:“张世孝带人夜袭柴家咀。”

李直平说:“张世孝知道你不在直溪河,才敢偷袭柴家咀。”

张缵果断地下令:“李中队长,你带人到三界冈附近去设伏,张世孝要回问安寺,一定得经过三界冈。”

李直平应声领命而去。

张缵补充说:“你不用带全中队去,留一部分人留守直溪河。到了三界冈,你可虚张声势,把张世孝往龙兴寺山坳里面逼,我就从张大叔中队抽几个人,在龙兴寺山坳里瓮中之鳖。”

张缵立即带人,在龙兴寺山坳里设下埋伏,专等张世孝钻进口袋。

张世孝夜袭柴家咀之后,本想绕道彭家冲和横店子,一想,反正他叔张缵不在直溪河,便直接沿着直溪河南岸,取道龙兴寺山坳,直接插向三界冈。三界冈归属仙女镇,仙女镇再往前就是问安寺。

张世孝带领的这股土匪都骑着马,所以来得快,退去也快。出发前,胡梅三就跟他交代过,这次试探,就是要看看张缵的反应。张世孝记得,在喜鹊岭,井上太君就告诫过他:一定要把皇军安抚张缵的意思传达出去,此其一;如果安抚不成,则试探一下张缵游击队遇袭时的反应速度,此其二。没想到,张世孝把井上太君的意见转告给胡梅三之后,胡梅三根本不希望张缵被皇军安抚,才有了他这天晚上袭扰柴家咀的行动。

龙兴寺是福宁区地界最大的寺庙,从明朝开始,这里就香火旺盛,到清末稍稍冷落,民国时期又曾鼎盛一时,据说进龙兴寺上香十分灵验,连日本人也经常到庙里来。那一天,胡远明的婆娘来上香,就不巧遇到梯野金太郎到庙里来拜佛,胡远明险些被梯野金太郎抓住。

黎明时分,张世孝带领他的手下大摇大摆地走进龙兴寺山坳。这座山坳有二三里路长,山上树木繁茂。山坳里有几口大堰塘,平静的水面不时被堰塘边上的青蛙和水里的鱼儿打破,一俟水面重归于平静,那几块白亮亮的镜子便映现出瓦蓝的夜空和蓊郁的树林,如果选个好的角度观察,人们就会在镜面上看到蓊郁树林后金碧辉煌的庙宇。

张缵把游击队员埋伏在山坳的尾巴上,那里树林更加茂密。张缵估计,张世孝刚进山坳时,警惕性可能高些,当他即将走到山坳尽头,一定会放松警戒,因为爬上最后那座山坡,就到了三界冈,而三界冈不再属于玖华乡,他知道,张缵游击队的势力到三界冈一带便成了强弩之末。但是张世孝万万想不到,张缵几乎揣摩透了他的心思,正好利用他这样的心思,在龙兴寺最后一段山路上拦截他。

张缵之所以在张大叔中队抽人,是因为张大叔中队里有几个神箭手,另外还有几个武功高手。张缵不想惊扰佛教胜地,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战斗,还要给这伙土匪极大的震摄。

张缵身后不远就是树林的边沿,透过树林的枝叶间隙,他能隐约看见东方高挂的启明星。就在这时,张缵听到前方传来三声猫头鹰的叫声,张缵知道,这是张世孝进入伏击圈的信号。不过,张缵这边还没见到张世孝队伍的影子,等到他听见山路上传里得得的马蹄声时,张缵便回了三声猫头鹰叫。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树林里弓箭发出嗖嗖的声音,有马匹中了箭惊叫起来,有骑在马上的人翻身落马的怒骂,再接着听到的便是大刀的嚓嚓声和拳头砸在肉体上的噗噗声。

不到十分钟,战斗胜利结束。

刘闷子反剪着张世孝的手,把张世孝推到张大叔跟前:“去,有人会带你,去见你叔!”

黑暗中,张世孝以为站在面前的人就是张缵,立即扑通一声跪下去,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叔,侄儿该死,侄儿不该听信胡梅三的挑唆,带人袭扰柴家咀,侄儿该死,叔,饶俩侄儿一条狗命吧,叔!”

张大叔使劲踹了张世孝一脚:“我可不是你张缵叔,我是你张缵叔的叔!”

太阳升起一竿子高的时候,张缵带领张大叔中队回到张家祠堂,再过半个时辰,李直平也带着他的人马回到驻地。李直平有点沮丧地说:“张队,我忙乎半天,你怎么连一条小鱼也没给我留下啊?我可是带着半个中队的人马呢。”

张缵轻松一笑:“杀鸡焉用牛刀?”

刘闷子冷不防蹦出一句话:“我们并没有放烟呀,也不杀牛,用什么牛刀?”

张大叔已经听明白,才给刘闷子解释说:“张队说的是,打张世孝这几个小土匪,哪里用得上李直平的一中队。”

李直平看了看被绑在祠堂门前的匪徒,这些匪徒伤的伤,残的残,便问:“不是说二十个土匪吗?怎么只有十九个?”

张缵说:“我故意放跑了一个。”

李直平问:“为什么放跑一个呢,应该一锅端的呀!”

张缵说:“一锅端了,谁替我们当义务宣传员?”

张世孝被五花大绑在祠堂门前的大树下,一见张缵走来,便杀猪一般大叫起来:“叔,叔,我是冤枉的,我是被胡梅三那老狗日的挑唆的,叔,叔,我是您的侄儿呀,请您放侄儿一条生路。您放了我,我带您去,抄了胡梅三的老窝。”

张缵走到张世孝跟前,对他说:“你是我侄儿不假,遗憾的是,我堂哥怎么生了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孽子。你好吃懒做不说,还跟土匪恶霸一个鼻孔出气,扰乱社会治安,欺压良民,强暴妇女,留你这样的祸害在世上,早晚会酿成大祸,给我们老张家丢脸,还不如趁早结束你这个孽障。”

“叔,叔,只要你饶我一条狗命,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我一定给我们张家长脸,叔,叔……”

张大叔看一眼张缵:“要不……你堂哥……”

张缵大手一挥:“我为堂哥除害,他感激我还来不及呢,决不会埋怨我。杀!”

刘闷子将一把大刀扛在肩上,走到张世孝面前,居然说出一句文绉绉的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刘闷子晃一晃大刀,“对不起了,张公子,你不该离开游击队后,再投奔胡梅三。”说完,刘闷子举起大刀,只一下,就砍断张世孝的脖子。张世孝那颗脑袋滚落在地,眼睛还一眨一眨的,似乎在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