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40章 扭起来(为我想活个几十年10)(2 / 2)

作品:《讨逆

刘擎笑道;“我等倒是做了恶人。”,他拍着身边的木柱子,“这等好木料从何处来的?太平……好像不产这等木料吧?”

杨玄说道:“前几任县令留下的。”

刘擎止步回身看着他,良久,淡淡的道:“老夫今日本想寻个错处来敲打你。”

“请使君指教。”杨玄装作惶然的模样。

刘擎说道:“六县县令就数你最少年,其他人的年纪做你的父祖绰绰有余,可却是你做的最好。老夫问你,心中所想为何?”

卢强提醒道:“为何为官。”

当然是为了讨逆……杨玄仔细想想,“下官从乡下地方来,见多了凶神恶煞的官吏。百姓只能任由他们宰割。”

在场的都是官吏,这话有些打脸的意思。

“下官时常在想,百姓辛苦劳作,为何还要受此磋磨?”

刘擎负手看着梁柱,仿佛神游物外。

“此等事要如何解决?这官该如何做……下官想了许久,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于是就爬起来看史书……”

一个茫然的少年人形象跃然而生。

众人不禁莞尔。

这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后果啊!

“下官心有所感,便记了下来。”

卢强笑道:“是何警句?说来我等听听。”

众人看着杨玄。

少年县令微微抬眸。

“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廉则吏不敢慢,公则民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

“……”

“……”

一群官吏默然。

刘擎回身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随即出去。

出了学堂,刘擎叹道:“这番话让老夫心中一凛,却颇为欢喜。公生明,廉生威,说的好。”

刘擎等人在太平待了两日,随即走了。

“总算是走了。”

怡娘为了准备这伙人的吃食伤透了脑筋。

“一个比一个能吃,一个比一个会吃,都是老鼠转世。”

她一边搅动着陶罐里的羊肉,一边唠叨。

正在烧火的章四娘抬头,“怡娘,使君还说回头把人犯都送来呢!”

“太平又不是牢狱。”

怡娘觉得刘擎的帮衬口惠而不实。

灶膛里的火苗闪烁,映红了章四娘的嫩脸,怡娘见了心中一动。

“四娘子。”

“嗯!”

怡娘笑的慈祥,“郎君最近对你如何?”

章四娘摇头,“没如何呀!”

怡娘皱眉,“就没……触碰你,没多看你几眼?”

章四娘摇头,“没呢!”

怡娘担忧的皱皱眉,“你可曾抖了?”

章四娘的脸比火焰还红,低头,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那为何呢?”

怡娘用勺子敲敲瓦罐边缘,“起来抖给我看看。”

章四娘羞红了脸,“怡娘……”

“快些,我看看为何郎君就不动心。”

章四娘起身,走了几步。

“扭胯不够!”怡娘摇头,“再来。”

“要自然些!”

章四娘扭了一会儿,钦佩的道:“怡娘你怎么还懂这个?”

怡娘默然。

章四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低头烧火。

良久,怡娘幽幽的道:“若论女子诱惑男人的手段,谁都比不过那地方。”

早饭很丰盛。

“怎么有羊肉?”杨玄有些意外。

怡娘随口道:“有两头羊打架,输的那头羞愧而死。”

“哦!”

杨玄吃的心安理得。

“味道不错啊!”老贼抚须拍马屁。

王老二看了老贼一眼,“怡娘的厨艺能进宫。”

老二还学会了隐晦的拍马屁?

怡娘笑的前仰后合。

“有些淡了。”

欢乐祥和的气氛一下就没了。

说话的是杨玄。

他干笑道:“口快了。”

除去杨玄之外,怡娘能冲着全世界发飙,她幽怨的道:“奴回头再琢磨琢磨。”

杨玄觉得怡娘忙碌不休,很是辛苦,自己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

但这个羊汤的味道确实是差些意思。

“要不……午饭或是晚饭我来。”

“……”

“郎君会做饭?”老贼诧异。

杨玄淡淡的道:“拭目以待就是了。”

吃完饭,杨玄准备去校场。

“四娘子,去送送郎君!”怡娘急切的喊道。

章四娘福身,“是。”

怡娘给她一个眼色,还扭扭肩膀,就几乎把暧昧挂在了脸上。

“老贼,老二等等,我有话说。”怡娘拉住了两个随从。

杨玄莫名其妙的看着章四娘走在前方。

送腿,送胯。

啧!

屁股小了些,不过少女就是如此。

只是你别抖啊!

章四娘抖动的有些厉害,脚步都乱了。

“慢些!”

杨玄觉得再走几步,章四娘多半连走路都不会了。

“好生走路,别学那些招数。”

他觉得自己是好意,可章四娘却眼中含泪,福身道:“是。”

这怎么还委屈上了?

杨玄出了县廨,章四娘回去寻到了怡娘。

“怡娘……”

“怎么了?”

“郎君看不上我。”

“那就再练!”

校场上,两千多军士在跑,场面蔚为壮观。

尘土飞扬中,杨玄吩咐道:“把医者叫出来。”

太平军中也配备了医者,不过都是半路出家的二把刀子。

“郎君,陈花鼓来了。”

正好一路教。

杨玄把他们聚集在一起,开始授课。

“军中主要是外伤,刀枪箭矢造成的伤口最多,以往你等如何诊治?”

医者们看向心中的‘医圣’陈花鼓。

陈花鼓抚须,从容的道:“要有好的金疮药,能止血。”

他的金疮药便是独家秘方,“城中隔几日就会有人被砍,老夫出手救治轻车熟路,这些年来,老夫不敢说独步北疆,但在陈州,诊治外伤老夫说是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太平城中大多是流放的人犯,有许多穷凶极恶之徒,隔三差五就会发生打斗事件。动刀子也是常事。

“咳咳!”

杨玄打断了他的自信,“从今日起,军中一律按照我的法子来处置外伤。”

众人洗耳恭听。

“但凡外伤,必先清理伤口。”杨玄看了陈花鼓一眼,“另外,清理伤口之前,必须把手清洗干净。”

这位太平县‘第一名医’不知道自己那双不怎么洗的手弄死了多少人,此刻一脸茫然。

“清创之后,上止血散。记住,包扎的布匹必须用沸水熬煮过。”

“过了数日,再换生肌散!”

就这样了。

杨玄看着这些极力隐藏着不以为意的医者,淡淡道:“这里是太平,我的话便是规矩。照着做。”

他无法解释什么病菌病毒,解释了这些鸟人也会当做是天书。

“明府,这是从何来的法子?”

“你等无需管,只管去试。”

说的再多,不如一试。

陈花鼓和他一起回城。

到了县廨大门外,右侧的宅子门开。

卫王走了出来,看着他。

“本王身边人受伤,医者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