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言深呼吸了一口气。

听到颉利这般说，心中顿时好受了不少，也不再纠结其他有的没的，打算就先将此事做好再说。

于是他再次向着颉利保证道；“大汗放心，臣知晓了。”

“臣定会圆满完成任务，不让大汗失望。”

颉利再一次重重的拍了拍赵德言肩膀，“很好，本汗没有看你。”

“好好干，本汗将来也给你找几个阏氏。”

赵德言很识趣的没有搭这茬话，已经下定决心好好干事的他，便问起了一些关键问题。

“大汗，臣有些担忧，不知当讲不当讲！”

颉利没有说出，那种‘既然不知当不当，那就别讲了’的话来打趣赵德言。

“说吧！”

“是这样的，大汗您刚刚也提到过了，这草原乃是游牧民族的天下，我们此番大肆屠宰牛羊，若是之后那所谓的百年难遇的寒流没有到来，那该如何是好？”

“大肆宰杀牛羊，定然会极大限制了来年各个部落的发展，一个不好，甚至会让突厥将来遭到前所未有的饥荒。”

“与此同时，这对于大汗的威信，也是一种沉重的打击，怕是将会导致整个草原乱象之起。”

见赵德言已经站在突厥，站在他的位置上考虑问题，颉利对他更加放心了。

“这个你无需担心，别说寒流来不来，即便没来，那又如何？草原乱不乱，本汗说了算。”

“再者不用就是一些牛羊吗？天下游牧千千万，牛羊万万只，咱突厥牛羊不够，难道不能去隔壁找西突厥的统叶护借一点吗？”

“我们游牧民族分布世界各地，除了西突厥，外外，在遥远的西方，还有不少我们的族群。”

“本汗相信，真出现了你所说的那种情况，我们草原部落不但不会乱，还会很开心的随本汗一同朝着金山以外的族群们借一些牛羊回来的。”

赵德言看着眼前笑眯眯的颉利，嘴巴张的老大。

这个“借”，用的实在是太好了。

也许侵略与好战并不是游牧民族的与生俱来的特性，但是赵德言这在一刻，在颉利身上，在颉利的那些言语之中，深深地感受到了。

“咕噜~”

赵德言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嘴角挂着牵强的笑意，“听大汗这么说，那臣就放心了。”

“只是臣在这些天跟随大汗学习的过程中，发现发现腌制耗费了不少精盐。”

“我们突厥对盐向来极度匮乏，别说这普通牧民了，就是大唐的普通百姓，也很难吃上最低劣粗盐。”

“臣想问的是，可不可以不用盐来腌制，直接烟熏？”

赵德言知道，突厥没有制盐之法，整个草原都是极度缺盐，那些贵族也只能通过一些走私盐贩高价购买一些品质一般的盐。

说实话，刚开始他看见颉利用那么多精盐来腌制的时候，小心脏是砰砰的跳个不停。

既是震惊，又是心痛，这简直就是太浪费了。

当初他忍住没问，现在颉利让他负责整个草原的牛羊的屠宰、腌制和烟熏，他不得不问了。

数百万只牛羊屠宰腌制，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倘若是用盐，别说精盐了，就是粗盐来腌制，那所需要的盐也是一个庞大数字。

牛羊能够找其它族群“借”，难不成这盐也要找大唐“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