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我们只是各自都比较有边界感，”方瑾遥笑着点头，“她对我要求很严，要我永远都做第一。”

“听起来压力很大，哪里有人会是永远的第一呢，意意成绩那么好，她也不是回回拿第一的。”在这件事上，沈知茗就不拿自己举例了，她在学习方面就是个普通人。

“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喘不上气，”方瑾遥轻叹，“然而我母亲每天过得潇潇洒洒，到处都是想爬她床的女朋友，我去她公司七次有三次次能见着被轰出来的小艺人。”

这已经算概率很高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机会进她母亲办公室的。

“有一天实在受不了了，去她办公室掀桌子。”说起青春往事，方瑾遥也觉得好笑极了，“很想气势汹汹，奈何桌子太沉，掀了个寂寞，还被我母亲说是无能狂怒。”

也是这一次，方清澜告诉她关于“刻骨铭心前女友”的事，那时她发挥了“语言魅力”，鼓舞得方瑾遥热血上涌，非得帮着方清澜证明她说的那些话是对的。

“那你是怎么发现阿姨只是想让自己爽一把的？”沈知茗一时心疼方瑾遥被母亲塞过的那些饼，一时又脑补出年纪小小的方瑾遥被母亲画的大饼激出昂扬斗志的场景，心疼之余，多了几分好笑。

“因为我觉得她没那么大志向，比较简单。”方瑾遥也是长大了，随着岁数增长，攒出不少做人和看人的经验，对母亲的滤镜也就碎了，“当时要孩子，估计也是一时冲动，没想通，后来么……是孩子已经有了，家里也养得起，就养着了。”

“我记得，小的时候，我母亲还会带着我和她的前女友吃饭，我会和她家的姐姐一起玩一玩，彼此商业互夸一番，后来……她就失去兴趣了，联系自然而然也就断掉了。”

沈知茗听故事听得起劲：追问道：“是阿姨有了新的对象吗？”

方瑾遥摇头，“是她不能理解一个女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甘于家庭的幸福，退出职场，绕着家人的一日三餐打转，她个人觉得遗憾，但她愿意给出自己的祝福和尊重。”

大家选择不一样。

只是……那样的前女友已经和脑海中的人截然不同，喜欢与爱慕自然而然也就淡了。

方清澜累了，所谓的在子女身上一决高下的胜负心呼吸间散了个一干二净。

“我呢，和我母亲差不多吧，”方瑾遥转身，看着专心致志在等她下文的沈知茗，眸光柔和，她伸手在沈知茗的脑袋上拍了拍，“都是很无聊的人。”

说是母女情分，不如说是监护与被监护的关系，抛开这层关系，她们在相处上更像是彼此都有分寸的朋友，而非亲人。

“乱说，方姐姐一点都不无聊，很有趣！”沈知茗大声反驳，“你是个特别有趣的人！还特别好！”

平时她们在一起都是方瑾遥找话题，每每抛出来的话题她总能接上，却又将分寸把握在她能懂的程度，从不会让人有半分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