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白的目的地是高丽城。

一路上，他并不急着赶路。

而是一直处于感悟之中。

在孟雪竹的【领域】里面散功有两层意思。

一是他这次去高丽，已经是抱了必死的心。

自己苦修多年的功力，不想这么白白浪费。

而且孟雪竹本可以一声不出，见面就动手。

但是她给了自己一个武者足够的尊重。

文人爱面子，武者一样。

孟雪竹这么年轻就达到这样的高度，同为武者的他，很羡慕。

作为长者，也很安慰。

龙国自从热武器诞生后，武术快速式微，现在能坚持练武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

他也是动了爱才的心。

第二点，就是不破不立。

他知道自己到了五阶，还是觉醒不了【领域】的原因，就是使用了强化剂。

作为一个武痴，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那还不如让自己重新来过。

于是，在孟雪竹的【领域】里散尽功力。

却没想到，在散功的时候，他对【领域】有了一丝感悟。

【领域】，其实就是一个临时创造出来的规则世界。

每个人的异能不同，性格不同，因此创造出来的世界都会不一样。

只要在自己的【领域】里，除非是被对手碾压，直接把自己的【领域】破掉。

不然的话，【领域】里面的自己就是规则的订立者。

反过来，只要【领域】不破，他就能保持自己的优势。

在他背对孟雪竹，说出“原来这就是【领域】”这话的时候，他就已经领悟了。

此时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

之所以他走的时候居然还能有留下残影的速度，纯粹是因为他已经在使用他自己独有的【领域】了。

其实要他自己说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以他的文化水平也说不出。

这种事只能意会。

一开始，他在雪地上的脚印就像普通人一样深。

走出十几公里后，他的脚印变成了时深时浅。

在走出二三十公里后，脚印变成了一样的深浅，但是只有普通人的一半深。

再往前，他的脚印越来越浅。

后面，他的每一步间距，都渐渐变得一模一样。

他不眠不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感悟中。

一路上出现的各种野兽，只要冲到他三十米内，就会诡异地分成左右两半身体倒下。

走到绿江边上的时候，他第一次抬起头。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终于慢慢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