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街法庭的询问室内，克拉拉隔着窗口看见几个记忆里颇为熟悉的面孔。

那是她曾经生活农庄里的村民。

一夜杀戮中，暴徒们燃起的火焰吞没了干枯的村子，少女虽未刻意赶尽杀绝，但也认为不会有多少人活下来，更不太可能出现在迷宫街。

但事情往往越不想发生，就越是会发生。

几个不知道怎么活过火灾，又逃过大饥荒的村民此刻正在窗外，憎恨又畏惧的看着她，咬牙切齿地大喊恶魔！

在法官的示意下，那天发生的事情，被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对证人的供词，你有什么不认同的吗？”神情严肃的法官，坐在询问桌另一面问道。

“...他们要杀我。”少女语气沉缓，没有动摇或失措，“在我杀死他们之前。”

法官低头记录，抬眼又问，“还有吗？”

“我的家也被毁掉了。”

少女语气冷淡，辩解也有些苍白，这本不是她擅长的事，但为了洗刷自己本不该有的罪行，她努力解释。

证词被一字不落的誊写下来，看着纸上的纪录，法官问出最后的问题。

“你感到后悔吗？”

“不...”否决却不是少女的倔强。

克拉拉知道自己应该多争辩两句，可杀人的事实就摆在面前，她想象先生听到这再也无法遮掩的消息，害怕他为自己的狡辩而失望。

“杀了就是杀了，他们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