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情地望着她，内心很感动。

因为现在有不少年轻人，对死亡看得很淡，而且很忌讳去墓地之类的地方，觉得会影响财运。

“鲜花和烛台我会提前准备。” 林半夏告诉他，“11号晚上，一切都会准备就绪，让我来布置吧，嫁入了战家，就是战家的一员，我也想为爸爸妈妈做点什么。”

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姑娘，京霆将她轻轻拥入怀里，然后又紧紧抱住。

听说有每年一祭的仪式以后，林半夏就例了祭品的清单，以及墓地的清洁，她也打算亲自参与。

替公公婆婆擦拭墓碑，摆放鲜花……

淅淅沥沥的雨开始落下，远处的山峦被雾气笼罩，模糊不清，树木在风雨中摇曳，发出沙沙声响，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哀凉。

晚上12点，住在山庄里的老太爷，将墙壁的日历又撕下一页。

还有四天，又是儿子儿媳一年一度的忌日。

他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老太爷……” 陪护在一旁跟着，“时候不早了，您先休息吧？”

“京霆有没有睡？” 老爷子来到窗外，往右瞅了瞅，“他书房的灯好像还亮着，你帮我去看看。”

陪护有些犹豫，这看了没意义，这不看吧……恐怕您一晚上都不会睡了。

于是，他想了想，准备抬步往外走。

老太爷又看向他背影，赶紧说道，“让他来见我吧，然后准备一壶茶。”

“是，老太爷。”

就这样，老爷子认定京霆还没有睡，这十五年以来，每到临近这个日子，京霆都会难过得睡不着。

而老人又何尝不是？

没一会儿，京霆出现在门口，老爷子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转眸看向他，“……”

爷孙俩视线汇聚，没有任何交流，千万种思绪都已传递。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京霆，坐下来陪爷爷下盘棋吧？爷爷也睡不着。”

说着，老爷子在棋盘前入座。

很快，有人递来了茶水。

战京霆往里迈开步伐，“如果爷爷要谈一下对爸爸妈妈的思念，或许我能共鸣。”

坐在椅子里的老人抬眸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爷爷，您也怀疑车祸与伯伯有关，对不对？” 战京霆站定在棋盘前，冷静地看向老人，观察着老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微妙情绪，洞悉着他此刻的内心。

老人很快回神，并收回了目光，“你刚也说了，是怀疑，而不是证据证明。”

“如果我有证据呢？” 京霆问道，“您能接受吗？”

老人眉头微微皱起，他倒着茶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因为时隔太久，你找到的证据，我都会怀疑其真实性。”

京霆听了这话，确实有些心寒，他唇角轻勾，并没有再说什么。

“你伯伯这些年，为了避免跟你起纷争，两袖清风，隐身去了国外。” 老人觉得这个儿子很不容易，“我觉得这是他对你的，一种伟大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