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的双眼依旧隐隐略带血红，蛇瞳般的邪佞却稍稍散淡，更似神秘的猫眼。

她铂金的长发仍然挑染了几缕赤丝，就像提醒着自己，已经染上血腥屠戮。

看着失魂落魄的她，德拉科轻走上前，柔柔地拥抱自己。

“谢谢你。”

肌肤接触的瞬间，才察觉布莱克彻体生寒。

难舍地搂得更紧，直到她逐渐恢复生气。

“我毁了我们...”

“我控制不了，我杀了那么多..”

她僵硬地说着，每吐露一字，牙关敲击磨咬的声响也跟着轻响。

德拉科却只是摇了摇头，双眼直直地看进布莱克的眼里。

“这是我们一起做的。”

轻声说着，与布莱克一同看向两旁的男人与老者。

不知怎的，对于一切的一切，突然都了然于胸。

就好像白净的空间洗涤了纷扰的心绪，

让自己终于看见长久以来，沉埋在混乱中的伏线一般。

“好漫长的迂回呀，邓不利多教授。”

德拉科低语，略微带了撒娇的抱怨。

邓不利多带着歉意与温暖地微笑着，看向一旁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瞅了邓不利多一眼，不多搭理，只是走向布莱克。

“你保护了德拉科。你保护了自己。”

牵起布莱克，看向邓不利多的身影，漆黑的双眸隐隐带着斥责。

邓不利多轻轻地笑了笑，看了看德拉科，似乎在期待她开口。

这让西弗勒斯又挑了挑眉，显然对邓不利多的态度有些不快。

但德拉科只是稍稍眨了眨眼，缓缓接口说着。

“是灵魂碎片造成的，对不对？”

邓不利多眨了眨眼，鼓励德拉科继续说着。

德拉科看着布莱克，发现她眼中的冷傲不再，只留下落寞的寂寥。

心底一阵抽痛，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心思—

眼睁睁地看着深爱的亲友们环绕自己，看着她们施展抹除自己的咒语。

也许，从头到尾，这样的自己都不应该存在。

胸口像是突然被真空抽引一般揪了起来，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

“伏地魔的灵魂碎片，会挑起人内心中的阴暗面。”

“哈利说过，伏地魔复活以后，他总是莫名的感到愤怒与憎恨。”

“也许...活体魂器的目的，不只是要创造一个难以被销毁的容器。”

“也许...”

德拉科还没说完，西弗勒斯一口打断。

“也许他想创造另一个自己，也许是想报复你和卢修斯，也许他只是想看人堕落。”

“纯粹的恶意，不见得会有理由。所有的理由，更可能都只是借口。”

“就像黑魔法一样，斩断了一个，总会有其他的冒出头来。”

西弗勒斯话说到此，停顿片刻，看向布莱克，脸色严肃地眯上眼。

“然而，你并不是纯粹恶意聚集的结果。”

“你的存在，是为了保护，而不是伤害。”

听着西弗勒斯的话，德拉科走到布莱克身旁，牵起了她冰凉的手。

布莱克顺着话声凝望西弗勒斯的眼神，有如深溺泥沼哀求怜助。

西弗勒斯平静地看着邓不利多，半月眼镜后方闪动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