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臣精通君子六艺，张鹿笙也是琴棋书画皆通的才女，俩人应该谈的挺投机才对。

但林渔在旁边看着，总觉得张鹿笙有点儿拘谨，说话也不像平常那么雷厉风行，反而像是……像是在老师面前乖乖听训的学生！

“……先生今晚住在这竹林小院吗？需不需要学生给您准备被褥寝衣，或者让清风明月带着尺寸跟我去找梦兰，尽快为先生缝制两身换洗的衣服？”

“有劳了，就让明月跟你一起去吧，已过午时，就不送二位了。”

“好的先生，下午见。”

……

带着那个叫明月的小男孩儿，三人一起出了书屋。

“陶先生好像要午睡，他中午不吃饭么？”林渔好奇问道，这对他一个一顿不吃饿得慌人士来说真的不可思议。

小明月离开书屋活泼了不少，双脚步子一走一跳，终于有了点儿符合年纪的天真活泼。他脆生生道：“先生从不吃午饭的，他觉得胃腹常满不利于养生，所以每日只吃两餐。”

林渔听完不明觉厉，点点头。

两人把小孩儿送到员工宿舍，跟齐梦兰面对面交代尺寸。

而后小孩儿叭叭的说出了先生对衣服的要求：“先做寝衣两套、春秋常服四套、薄披风两件、厚绒披风一件……常服不要玫、朱、靛

……等色，须配发簪、香囊、束发带……鞋袜须齐备，袜用棉绫，里衣用素缎即可，披风须用……”

小孩儿滔滔不绝，齐梦兰运笔如飞，林老板目瞪口呆。

但这还没完。

明月交代完先生衣服的“基础需求”后，又让两人带着他去了清平茶社。

青青已经回来了，正在后厨忙活。

活动那边提前准备的充足，后面演示几个回合后，所有人都差不多能自己动手。不会的也可以请教身边的人，照猫画虎很容易，还能享受亲自动手的乐趣，专业人士就功成身退，只留下几人检票和随时补充材料。

这会儿小明月又念菜单似的说出了先生对于吃的要求：“先生不爱甜腻油辣，点心最好是能一口一个的大小，形状简单方正即可，每日早晚须4种不重样，不要松子……麻烦姐姐们多关照，到时我或者明月会来取。”

林渔：……

什么叫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林老板见识了，接下来看着明月跟张鹿笙念叨起居坐卧、杯盘碗盏的需求时，他已经淡定了。

毕竟，这些都是陶先生花自己的钱。

甲方要求多点，完全没毛病！

……

送走操心小老头般的明月，林渔往会客室的沙发上一扎，叹道：“这位陶先生活的真是精致啊，跟他一比，我可真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