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晃着红酒杯，抬眸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像是来了很久的样子。

“那么开心？”

他嘴角的弧度有些嘲讽，酒杯里的红酒像鲜血般，在这一刻，有些渗人。

南枝瞳眸紧缩，看着他所坐的角度，刚好能看见浴室。

她这才想起来，浴室是透明的。

而她刚才一直往外面看夜景，洗浴的时候，水雾氤氲了玻璃，她根本不知道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而这个还是江野。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

眼下，她因为过于吃惊，往后退了几步，导致身上的浴巾滑落了下去。

她眼疾手快的拿住，刚想遮好身体，就被一只大手扯开了。

浴巾掉落在了地上，她下意识的捂住隐私部位，以及纹身的位置。

可捂着腹部的手轻而易举的被拉开。

“我再问一遍。”

江野温柔的握着她的手，轻慢的声音响起，他双眸深邃的盯着她腹部的纹身，唇角带着一丝温和又有些森冷的笑意。

“我们认识吗？”

这些年江野在她面前总是乖的，温和有耐心，他好像永远不会生气。

但南枝不知道，阴戾早就埋在了他的骨子里，只是他在她面前太擅长隐忍。

头顶灯光从他那一侧散落，他逆着光，半张脸都被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南枝的发丝虽然用毛巾包裹着，可露出来的鬓角还在往下面滴水。

水珠顺着脸颊砸在了脚上，她不适地蜷缩了一下脚趾。

好在房间里并不冷，只是这种场面，属实有些尴尬，也有些危险。

“……我可以穿上衣服，再回答你这个问题吗？”她需要时间想想对策。

江野低笑了一声，凉凉勾唇：“你觉得呢？”

那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南枝假装听不懂，弯腰刚想去捡浴巾，就被他一把掐住了腰肢。

下颌被一股强硬的力道抬起，他盯着她，眼尾泛起薄薄的红，墨色的冷眸，氤起层层莹光，明明该愤怒的，却又像是被欺负狠了要哭的样子。

他沙哑着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再次问：“最后一遍，我们认识吗？”

江野脑海里闪过她刚才从浴室里出来，开心哼歌的样子，离开他她就这么开心么。

一瞬间，他心里的愤怒痛苦就如野草般疯长，恨不得让她也跟他一样痛，一样苦。

可他还是忍住了。

他非要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