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字一句。

分明沈曦若的攻击都听不到多少声音，但此刻黑影的声音却穿过了这里，直接进入到了沈曦若的耳朵里。

但发狂的沈曦若哪里会听到这些？

就算听到，又会听进去多少？

黑影见沈曦若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反倒是放心了下来似的。

但也正是这个时候。

一道剑影闪烁着猩红的光芒，没有声响的出现在了黑影面前。

黑影躲闪及时，但身体的一部分，却被切除掉了。

融入了这混沌的黑暗之中。

这让黑影颇为惊讶。

“我不是傲慢！也不是自大！而是我就应该拥有守护左元平的能力！如若没有！我便是愧对这份能力！愧对这副身躯！”

看起来已经完全变成怪物的沈曦若此刻却是发出了沉重的声音，似乎是野兽的咆哮，却又能从中听到清晰的音节。

也正是这个时候，沈曦若的攻击也终于是停了下来。

“我也不是依赖！对一个人百分百的信任，这种感觉很好！我给了他信任，他同样给了我信任！这些，你永远不会懂！”

沈曦若的声音斩钉截铁，而身上被猩红和黑暗所包裹，居然散发出了一些圣洁的光芒，分明还是猩红与黑暗的颜色，但却让人有一种想要膜拜的感觉。

“我或许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但在那个时候，我必然会亲手了结我自己！”

一字一顿，简单而自信。

原本已经虚无的世界，此刻在沈曦若的脚下开始重组。

一片又一片，一点又一点。

世界开始急速复原。

此刻的沈曦若依旧站在最开始的地方，这里依旧还是那片十里桃林。

而身边的人依旧倒在地上，似乎没有了生机。

看到这一幕，沈曦若的眼睛还是跳动了一下，片刻的犹豫之后，更多的坚决爬了上来。

“傲慢是原罪！你终究沉沦！”此时的黑影也没有逃离的意思，反倒是笃定的说了这么一句。

沈曦若手中的诛邪却是轻轻抬起。

黑影似乎感应到了不妙。

“你是什么时候？”

黑影吃惊。

“一开始就知道。”沈曦若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就连她的样子也再度恢复了正常，不再是那么歇斯底里，更不是状若疯魔。

唯有那猩红色的光芒始终萦绕在她的身边。

但身上的那股气息，则变得更为圣洁。

“这到底是什么？这气息，好纯净！好远古！在皇的身上，似乎有一些同样的气息！”此刻的黑影很是吃惊。

而此时的沈曦若的实力，随着世界的恢复，也在不断变弱。

感受着身体内强大的力量逐渐离开，她没有丝毫的难受，也没有落差，反而更多的是安心。

“既然你发现了！为何还会发狂！为何还会堕落！”黑影无法理解。

“因为我需要去堕落，去感受，去明白，如果失去左元平，我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东西，谢谢你让我知道了我会如何，但你似乎搞错了，你认为你勾出的是我们最深处的恐惧，但那不过是作为人的一部分罢了！”

说罢，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剑，不带任何的大道之力，不带任何的气息，只是简单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