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拿着手电筒照路，沈思诺提着东西，扶着她，两人摸黑出门。

两百米距离，他们俩硬生生走了二十来分钟，

等到卫生所，

一进去，沈思诺大叫今晚值班的人。“杨大姐，杨大姐，我姐要生了，我姐要生了”

夜晚的诊所空荡荡的，沈思诺的声音如惊雷般响起。

正在护士小房间里眯眼的杨护士顿时惊醒过来，连忙洗了一把脸，然后冲出来。

一看见站在大厅中央的明姝的，

她赶紧扶着，带着人往小产房走，边走边问 “明大夫，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明姝又被一股阵痛，疼得吸了一口气，无法回答

这时两腿之间，一股大量热流，顺着单薄的睡裤流下来

明姝停下来，缓口气道“大姐，羊水好像破了”

杨护士低头望去“是 是羊水破了，快快，我们去产房！”

她赶紧扶着明姝走到产房。

等明姝躺在产床后，她连忙去拿助产工具。

随即看见沈思诺提着东西，焦急跟在身后。

立即把他推到外面去

“沈大夫，你把小孩子放下，然后到外面等着，”

“哦”

沈思诺把小孩的东西放在明姝身边

看着躺在产床上紧闭双眼的明姝，想到上次那个大出血的大姐，神色紧张问

“杨大姐，我姐没事吧！”

“生孩子而已，正常没事”杨护士搓手消毒。抬头看一眼他 “你别担心，你姐胎位正常，身体又好，会平平安安的，”

“好好，平安，平安”沈思诺又跑回去看明姝，给她擦了擦汗， 哆嗦安慰着， “姐，别怕，我，我在外面等着，”

明姝看着这个才十八岁的表弟，苍白的脸微微一笑。想安抚他，但是肚子一波一波宫缩痛猛然向她袭来。

她双手紧紧抓着白色被子，闭着双眼，眉心一直紧绷着，直到疼痛过去。

她才松开眉心。

沈思诺看着她姐痛苦至极模样，

他吓得鼻子一酸。声音哽咽道“姐，你还好吗？”

明姝一头汗水，看着沈思诺样子，摇摇头，

“我没事，你也别害怕。在外面凳子好好睡一觉，等你一醒，就能看见孩子了。”

“我不去。我是这里实习医生。我守着你！不会有人说的，”

“你守着没用。到外面等着”杨护士推着车过来了。一看沈思诺还在。又来赶人。

沈思诺这才抖着腿往外走。

夜晚的走廊，零星灯光下，沈思诺一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听着里面杨护士的加油打气声音，还有明姝闷哼声。

时间缓缓又紧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