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然清楚血丹的起源与妙用，那是杀神白起的伟大创造。根据秦皇所言，乃是杀神白起挥刀屠杀时，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顿悟血丹的炼制方法。从那以后，杀一人，凝一丹，秦军无敌天下，这才成就了秦始皇的一统霸业，创下了绝世名头。”

“然而，血丹的炼制法门，乃是秦国最高机密，秦皇珍而视之，绝不肯泄漏。”

“以朕的身份，在诸皇联席朝议中，与秦皇商谈了近百年，许以种种厚利，甚至拿出郑和的宝船交换。只可惜，秦皇始终不肯答应。”

“由此可见，秦皇捂得很紧，连朕都是无计可施。”

“那么，榜首何以得知具体的法门？”

嗤！

魂海中，卫工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血丹记录在册，在老夫的神性之下，那是洞察无疑。那还是八百多年前，老夫一时兴起，徜徉于书山，游荡于文海，偶然看到血丹的详细记载。错非血丹有助于恢复，老夫还真的想不起来。如今，龙儿掌握血丹秘法，也是理所当然。

没错。这就是血丹的由来。这就是卫工的底蕴。

卫工想恢复，需要三种资源，分别是愫化物，血丹，香火。

其中的血丹，需要蔡氏的血脉，才能有助于卫工的实力恢复，也有助于夺舍蔡倡的血脉消融。

这就是卫龙盯上蔡儒的原因。从一开始，卫龙就信誓旦旦地宣称：“蔡儒必死无疑，断无幸理。”

然而，事关卫家的最高秘密，绝对不可能坦言相告。

面对朱元璋的问询，卫龙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问道：“杀神白起能顿悟，微臣就不能顿悟吗？”

“顿悟？这怎么可能？白起杀了多少人才顿悟，你杀了多少人？”

卫龙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没什么不可能！就像黄河水一样，智神诸葛亮无法领悟，是不是代表天下人都不能领悟？”

顿时，朱元璋哑口无言。

“不！智神诸葛亮不代表一切，黄河水不也被微臣悟出了吗？以微臣之见，作为一名修士，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既要尊重权威，也要蔑视权威！否则，思维僵化，落入前人窠臼，必然难以精进！”

这句话，放在明国的背景下，绝对发人深省。

这不，刘伯温的双眼骤然一亮，背着一双手，在宽敞的奉天殿中，缓缓踱步，喃喃自语：“恩师鬼谷子，算不算权威？敢不敢蔑视？”

卫龙微微一笑，继续阐述：“陛下，悟之一字，妙用无穷，与境界无关，与底蕴相关，与福缘相关，与运气相关啊！”

“好！朕不管与什么相关，与什么无关，朕只想知道，血丹秘法可否献于明国？”

嗖！

卫龙二话不说，从怀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团，以熊握的手法，丢给朱元璋：“微臣身为明国子民，岂能敝帚自珍，不思报效呢？就像双筒望远镜一样，不也献给公主了吗？”

朱雨铃笑而不语，心中充满甜蜜的滋味。

朱元璋迅速展开纸团，却又看不清上面的字迹，生气地责怪：“如此紧要的秘法，居然拧成皱巴巴的纸团，真是不知爱惜，暴殄天物啊！”

刘伯温踱回原位，似乎若有所悟，笑眯眯地提醒：“陛下，切莫忘了老臣的平字天赋。”

“国师不提醒，朕还真的忘了这一茬！”朱元璋不再纠结，把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刘伯温，“国师运筹帷幄平天下，巧用天赋平纸张！哈哈……”

“平！”

刘伯温托着一张纸，启动了天赋。

洁白的宣纸上，蓦然滑过一道轨迹，仿佛一把最柔顺的毛刷，悄悄地扫过纸面，瞬间扫平了起伏不定的褶皱，瞬间恢复了扭扭曲曲的字迹。

须臾间，纸张恢复平整，字迹恢复工整，展现密密麻麻的文字，露出星星点点的新式句读。

正是卫工的功劳，正是祖孙俩的合谋，正是卫龙草草写成的一篇文稿——血丹秘法。

朱元璋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内容，刷的一声，对折纸张，递给徐达：“大将军，李神医，你们火速赶往死牢，依照上面记载的法门，提炼死囚鲜血，炼出几枚血丹！此时此刻，朕心痒难耐，就在奉天殿等候二位归来！”

“遵旨！”

徐李二人退出奉天殿，赶去死牢杀死囚，验证血丹的真实性。

朱元璋看着离死不远的蔡儒，欣慰地点头，说道：“这位蔡氏的大长老，也算是死得其所。正所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嘛！请榜首补刀，朕只想亲眼见证血丹的成型！”

这一刻，在朱元璋的眼里，蔡儒彻底沦为材料。

噗！

卫龙射出九品的“凌迟血祭刀”，瞬间扎进蔡儒的心脏。

这一次，没有血线，只有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