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湘楠莫名地低笑，声音里携着几分邪意和玩味，“青冥，老祖我在地狱蛰伏两万年，鬼神在我眼里形同猎物，你觉得区区人类，要是让我来动手，她会死得多难看？”

“让你替我动手，算是我对这个玄门后辈的仁义！”

霍云洲：“……”

这通电话后，霍云洲心情莫名沉重。

正如玄祖所言，她在地狱蛰伏了两万年……

如今的玄祖，跟他记忆中的赤凰老祖，有些相似，却仅仅是相似。

至于宋真……

霍云洲再度看向那个小袋子，眸色不禁加深。

“宋真，若早知今日，你可会后悔？”

“如果你当初没有做出这种莽撞的选择，如果你仍旧是玄祖的宿体，现在她享受的风光，她享受的守护，都属于你。”

“你这个蠢女人！”

霍云洲说到后面，分不清自己对宋真是什么情绪。

憎恨？惋惜？可怜？

他叹了口气，大手一伸，利落地撕开密封条。

里面的文件渐渐划出袋子外。

那几个大标题字眼落入霍云洲眼中，霍云洲嗤笑了声。

亏他还担心她的生死。

她早就急不可耐地……要跟他彻底断绝来往！

霍云洲眼神变冷，从抽屉里拿出他之前准备好的【撤婚申请书】，慢悠悠地将两份文件叠放在一起，准备一同装进文件袋，寄去海外。

就在他装文件的时候，突然视线一垂，落在她写的那份申请书上。

目光好巧不巧，被那几个字牢牢锁住。

【生理功能障碍合并心理功能变态……】

霍云洲以为自己看错了，闭上眼睛，随后，再度睁开。

原本明艳的金眸瞬间蒙上一层黑黑的雾气。

再下一秒，那张A4纸被他抓进手心，两秒后，活生生地被碾成了灰！

当灰尘从他手掌缝隙里流出来的时候，空气里响起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

“宋真！你怎么敢！”

……

“这有什么不敢？”

宋真这个时候正在玄宗门，跟张真人一边观看灭真大师的直播回放，一边发表评论：

“她这造型，杀鬼的手法，都是在抄袭我，一个抄袭党而已，我们是原创播主，我们怕什么？”

张真人不禁叹息，“仙姑，灭真大师之所以这么堂而皇之，最主要的是，她有靠山！”

“如今京都所有的媒体公司都被霍氏集团实力控股。正所谓，得流量者，得江山！我们如果要夺回曾经的辉煌，势必要先讨好霍氏集团霍总，霍云洲！”

张真人的整个分析过程，宋真都认可。

只是这个结论——讨好霍云洲？

宋真有点哭笑不得，要是张真人知道她跟霍云洲的关系，得绝望成什么样。

她眉眼微动，道：“张真人，灭真大师这么喜欢抄袭，那就让她永远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走老路。至于我们，开辟一条新项目？”

张真人愁眉，“什么新项目？”

那种暴力、血腥，看着就让人觉得解压、刺激、新奇的项目，张真人除了斩鬼，想不到别的。

宋真突然腹腔涌出一股呕吐感。

瞬间灵机一动。

正当她要跟张真人畅谈一番，手机冷不丁地弹出一条短信。

【霍云洲：宋真，申请书有问题，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