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觉夏觉得自己是世界上第一幸福的人。

他们待在隐秘性极好的浮空车里，这种车子在外人来看就是个像坦克一样的铁块，但是在室内就像全透明的飞船。

抬头是星星，底下是高楼大厦的美妙夜景。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玫瑰花味儿，如同散落的玫瑰花瓣，一滴一滴飞溅在真皮座椅上。

他好像又产生了幻觉。

他变成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花朵被人连根拔起，花茎握在那人的手里，他抖落一身的白色花瓣，不受控制地笑起来。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把玩他这朵花的人问。

他已经睁不开眼睛，声音都是沙哑的：“我之前听顾清寒说，你有一个特性就是你善于观察对手的弱点进行攻击，这也是你能在对方义体超出你很多的情况下取胜的原因。”

他脸红红的，闭眼幸福地笑起来：“然后我就在想……你现在是不是也找到了我的弱点。”

黎知音轻笑，捧起他的脸颊。

滚烫的。

甚至还有一层薄汗。

她没有否认，柔声问：“那你被我找到弱点开心吗？”

颜觉夏缓缓睁开眼，迎上她求知的目光。

她像是在认真做笔记，仔细盯着他的细节表情，观察他的反应，好来操控他。

她就是个很聪明很圆滑很善于发现别人弱点的人。

他所有傲娇的伪装都在她眼前无处遁形。

而且她有了人性值之后越来越精明，不像一分的时候还能时不时露出茫然的神色，试图拆解他的面部表情。

她越有感情越不可控。

但又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颜觉夏陡然生出一抹恐慌，抱紧她的腰：“你这样要我是在爱我吗？还是说你想让我对你上瘾？”

黎知音看了眼颜觉夏发抖的指尖。

他诚惶诚恐地看着她，似乎是发觉到了什么，迫切追问：“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爱？哪怕就一点点？”

她迎上颜觉夏确认的眼睛。

湛蓝色的眼珠，眼瞳好似缩成针眼大小，倒映着她绯红的脸。

她歪了歪头，露出苦恼的神色，又开始茫然。

“我不知道啊。”

她示弱地靠在他肩膀上。

“我就是一想到你会因为我痛苦，我就呼吸不上来……”

“夏夏，你告诉我，我这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