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

他也像一只打着蝴蝶结的猫。

她忍不住对他笑。

只要她一笑，玄熙就会双眼发亮，像个可控的灯光，收拾的动作加快：“稍等一下啊，马上就擦干净了。”

他的头发都被她抓乱了，像个鸡窝顶在脑袋上，有几缕不听话的碎发落在额前。

她心里生起些落寞来：“玄熙，其实你脾气是最好的，你不像颜觉夏娇气，也不像迟野高傲，你虽然嘴巴有时候特别毒，但你很温柔。”

“干嘛突然夸我啊？”玄熙将湿巾丢垃圾桶里，挪到她身前，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她：“你爱上我了吗？”

她笑意加深，隐藏心里逐渐攀升的恐惧：“我觉得，不如我们就这样断了吧。”

玄熙笑意一僵，逐渐没了表情。

他好像瞬间变成了个机器人，脸上血色尽褪，双眼逐渐变得空洞，将关闭的蓝牙耳机打开了。

耳机率先闯入颜觉夏的狗叫声：“玄熙你憋一会儿能死是吧？！你个糟糕的玩意儿，我要——”

他截断颜觉夏的话，面无表情地问黎知音：“为什么？”

耳机里的颜觉夏：“？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你把知知都拽你车上了！我——”

黎知音：“我不想再难受了。”

颜觉夏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不知道玄熙的蓝牙耳机是面向幕后所有人的，更不知道这个蓝牙耳机已经打开，还以为只是当服务员的伪装。

她难受蹙起眉：“我刚才自省，我发现我对你们真有感情，而且这种感情很复杂，不是男女之情，就像是对自己的所有物一样。”

她认真剖析自己：“我觉得你们应该听我的，只要你们不听我的，我就生气，要是听我的，我就特别开心，你我都知道这种感情其实不会长久的。”

黎知音迎上他的眼睛，笃定道：“你们总有一天会腻掉的。”

玄熙目光炙热，如烧得滚烫的铁水在眼底翻弄着什么：“那万一你先腻掉呢？”

“我？”她可悲地摇摇头：“我这人很轴的，也很怪，我的确很变态，但我重感情到连我自己都害怕，不然我也不会连续四年，都做黎乐去世那天的噩梦了。”

而且她上一世死，就是因为她期待感情。

上一世她希望亲生父母能疼爱她。

每天都在失望中等待他们回头。

她没等来回头，倒是等来了死亡。

万一这次也是呢？

她不敢赌。

黎知音望向窗外，下了决定：“我不想伤你心，更不想让你伤我心，而且我本来就精神不正常，要是因为你们疯了，潋滟妈妈就没有我这种继承人了，本来我妈不许我谈恋爱，因为会怕我要死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