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难西去所安排的萤火虫的光芒摇拽在周围，张三年能透过天上的巨大的镜子看到满天星光，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为他闪耀。

张三年和他坐在坡上，药效快过了，说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得回现实，但那里真是现实吗？张三年把兜里的遗照拿出来对比了一下，自己确实很像他的儿子，难西去的一切行为都得到了解释。

“我好像得回去了，你……！”两人同时转头看着对方，张三年还没说完，难西去就紧紧的抱住了他。张三年愣了愣神，看不到脑袋后面的难西去是什么表情。

“别害怕，别害怕……我知道你所遭受的苦难，只要再撑十个小时，特效药就可以造出来了，你再也不用承受幻觉的痛苦，我会陪在你身边的，我保证。”

难西去的声音逐渐扭曲，张三年在恍惚中来到了彷徨教，彷徨不断从他身体里冒出，冲散了覆盖在身体上的旧彷徨。刚才发生的事好像只是一瞬间。

“你都……做了些什么？”张三年抓住了那个彷徨教人，那人在他回到现实前说的话的回音甚至还飘荡在这草原里。

“别急教主，我只是把你拉到了一个幻觉中，这是我们彷徨教常用的手段，要是教主你的记忆能回来的话，你也可以这么整。”那人紧张的双手乱动，张三年看着被自己攥烂的衣服，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又找到了一些理由。

“好啊你个彷徨教！你知道我这个时间会回到现实，你就在这时间引导我！让我认为那边是幻觉！我说的对不对？”张三年撂下这话，转身向远处跑去。无论多少挫折砸到他头上，也只需要十小时，他就能回到现实，这最后的十小时，还得享受享受现实没有的乐趣。

张三年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跑了多久，但他怎么都看不到那片空地了，“赶紧出来！哈母！”

见周围没有动静，他头上便青筋暴起，“回应我的呼唤！傻逼哈母！”

哈母的洞如往常一样出现在了他的周围，张三年破口大骂：“什么毛病？他妈的非要我说这话才来？”

“有规定的，要是想，叫我们，的话，只能用，你刚才，的那个，句子。”哈母似乎很委屈，张三年烦躁的摆了摆手。

“先说正事，我要用古神语毁灭这里，顺便把那些古神骂了。你要保证我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视觉也不能受到干扰，不然后果自负。”

“可……”哈母犹犹豫豫的。张三年就威胁般的把手伸进了衣服，这下就老实了。

几秒后，张三年端着字典不停念叨着听不懂的话，站的很端正。周围的事物的一切概念不知道碎了多少遍，张三年能感受到这些，却不会承受这些事物所带来的损失。

他抬起头，看到了天穹之上的几个巨大身影，古神们长得奇形怪状的，似乎是察觉到无法伤害自己，它们就开始骂张三年了。

随着时间推移，张三年在字典上找到了攻击性最强的脏话，给那几个玩意骂红温了，张三年才发现一丝不对劲。

尽管一切概念都被抹去，但张三年低下头，还是能看见小草随风摇拽，那些不被抹除的东西似乎不属于“概念”，张三年想不通这点，但是他自身还有概念，能清楚的感受到时间过去了几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