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散去，本来要说出最后一句话的张二月再也没了力气，张三年转头看着覆盖在每一处空间的曹司命们和冲进去乱杀的鸭先知，摇了摇头，“死鸭子，我现在终于能骗到你了？如果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中也没关系，我总能找到你瞒着我的东西的。”

眨眼间，鸭先知便抹除了所有曹司命便来到他面前骂道：“操你妈，看看你都惹到了什么玩意？我又救了你，没我你早就死了！为什么你还是不会感谢我啊？”

“切，你这个先知肯定知道，一切都是你计划的一部分，你是在为你的利益而做，走一步算一步。”沉默许久，张三年才说出下一句话：“……我下一步干什么？”

“杀白鲸。”鸭先知理了理毛，欠揍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想把大星的依家人全弄死，但另一个世界的依哈还活着，要是亲自把他杀了其他依家人也会来杀你，到不了死海。斗笠狗现在估计也没了，斗笠和武士刀也会被回收，但白鲸死后，失去目标的依哈会自己死的。”

说完，鸭先知跳上他的肩膀，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说实在的，我根本不知道你想干啥，先知天道没告诉我……或许我都知道，只是先知天道想让我假装不知道呢？”

“快滚。”张三年回头咬掉一个鸭翅膀，在醒来的一瞬间逃到了依哈的世界，他无力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应该是有人为他把身体拼上了，同时，以实玛利推门而入，在短暂的愣神后，他的举动变得像现实中的以实玛利了起来，并说道：“……我从那边逃出来了，也打晕了依老爷和整艘船上的人，放心，我不会对你产生威胁，而是按照先知天道行事……”

说完，他就把张三年拉到了船头，只见海面和天空都在随着前进逐渐被漆黑所覆盖，疑惑之际，他解释道：“你在用彷徨抹除那座庄园的存在前去过，前面是白鲸，死亡天道的一部分的所在地，其他世界或许也有死海一样的存在，只不过你没有除现实世界死海的人脉，察觉不到这些。大多数人认为，在死海里动弹不得并且失去物品的原因是因为死亡后意识会以超光速前往那里，早就被磨的破败不堪了，在死海海面上死亡则会立刻到达，稍微强一点的不至于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一双手在后面把自己的小腿攥成了碎肉，一回头看才知道是趴在地上的依哈，用不可阻挡的执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对着空气大声吼道：“我可是……依哈啊！！！以实玛利……我不会让你这个叛徒去白鲸那里！！和那个白鲸的信徒！！！！！”

说完，依哈便从旁边大力的掰下了一根鱼叉，随后就被张三年打晕了过去。看着那根在依哈被某种力量扔进海里的鱼叉，张三年的疑惑更深了，“这玩意不是叫捕鲸枪吗？为什么你们都管这玩意叫鱼叉？”

“要不是你说这话，我就会一直以为这些玩意是鱼叉了。”以实玛利望着暴雨和海风，直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后才说出下一句话：“你是破局的关键。这么跟你说吧，依哈不想让船上带“白”和“鲸”字的物品存在，幸好你说了，现在拿着这玩意应该可以给白鲸开个洞。”

凝视着看不清表情的他，张三年总感觉话里有话，“又玩我是精神病的那套？算了，赶紧的吧。”

“走吧。”以实玛利一拳贯穿了两人的心脏，到死海后，还没对面前即将把自己吞噬的白鲸的巨嘴反应过来的张三年就被以实玛利拉着游向了远处，看着自己原先位置的庞然大物，张三年有些后怕的喘了口气。

以实玛利把捕鲸枪扛在身上，做出了射向白鲸的动作，在这之前，他对张三年说了些奇怪的话：“这样做后白鲸会暂时吃不了东西，也暂时无法把死人的意识拉过来，但在恢复之前，在这里死去的人会去哪呢？”

“什……”张三年刚意识到不对劲想开口，以实玛利的身边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是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随时准备自杀的王鹿。伴随白鲸被捕鲸枪刺出一个伤口，王鹿死了，但尸体和自杀的过程张三年根本就感觉不到，就连谁死了他都不知道，仿佛被完全从世界上抹去了。

紧接着，张三年就再也承受不了所感受到的事物了。每一个世界他都能看到又看不到，他的感官在不断变化，难以用任何方式来形容，就像是出现漏洞的程序一样，就像是在一瞬间患上了严重精神病一样……

平静之后，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了白色，令他不安的白色。王鹿表情复杂的站在他面前，却透露着一种释怀，“介绍一下，我叫往路，应该就是守护者王鹿吧。”

“什……”不等张三年说话，“往路”就又开始自顾自的解释：“这是我临时创造的一个空间，王鹿已经回到了现实，因为世界不知道他死后会去哪里了，索性就这样。”

“嗯，谈话接近尾声了，现实中的王鹿，在走向自己的路，我猜他一定会察觉到卡车，去走另一个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