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一听，道：“叫你早说你不说，非要受这皮肉之苦。”

何天痛得嗞牙咧嘴，支起半个身子，有气无力地道：“我、武胜和赵元三人合伙做猪生意，发了点小财，武胜见利忘义，想独吞财产。这事被赵元知道了，赵元威胁武胜，武胜说服赵元，二人合伙想要杀我。”

宁白冷着脸道：“你好好编，编圆了。”

何天道：“简大人你总是不信我。我受够了。我就做了这么个事，要打要杀随你。”

明正道：“有我给你做主，你继续说。”

何天道：“他们骗我去商议猪棚杂事，幸得那天我早到，听得他们二人商量如何杀我。我恶从胆边生，先下手为强，便在当晚先杀了武胜一家，又在第二晚去杀了赵元一家。”

宁白惊疑道：“你杀武胜、赵元也就罢了，为何要杀人全家。”

何天道：“我只怕他们的家人报复。是以一不作二不休，都杀掉了。”

宁白听了，叹了一口气：“就这么简单？”

何天道：“就是这么个事儿，简大人你非要搞什么呢。好汉做事，敢做敢当。我认了，你们杀了我吧。”

明正嗯了一声道：“你且自写供词来。”

一差役从包中取出笔墨纸，摊在何天面前。

明正拉拉宁白的衣衫，示意同他出去。

明正直走出地道口老远，才把手帕从脸上移开，一脸得意：”你瞧，这些贱人，就是要打在身上，才会老实的。”

宁白一脸惭愧地道：“还是大人的办法奏效。只是这案子真就这么简单?”

“现在看来，就是一起民间因财起意，被反杀的寻常案子。我在刑部见得多了，不值得深究。按此回报皇上，不仅完成了任务。也算给武家村、赵家岭的乡人一个交待。简大人的如此快就破案的名声，可不就又传开了？”

宁白道：“这案是明大人所破，这名声在下可不敢要。”

明正得意洋洋道：“这何天，昨儿还编什么贵人相助的故事，还下什么毒，真是离谱。简大人昨天也看出来他是在满嘴胡言了。犯人为了逃脱死罪，往往编造事实，这招儿我也见得多了。”

宁白恭维着他：“明大人，小的刚为官不久，这审问之术还没入门，以后有机会还得明大人多讲讲。”

明正这是第一次看到宁白对他如此恭顺态度，心中那是开心到了极点，暗道你也不过如此罢了。

差役拿了供词出来，明正看了，交给宁白。宁白其实哪里认得全，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又交还给明正：“这口供，也够他死罪了。”

明正点头，将供词收入怀中：“这要上交刑部审定之后，死罪是铁定了的。这家伙手段之狠也算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