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一言未发，走向出口。

那挺拔如松身姿，佛海无边的气势似从骨子里透出来，隐约还能窥得见威凛之气。

“沈二少。”

忽然。

周玉也将跟着转身走去的沈暨白叫住。

沈暨白回头：“五小姐改变主意了？”

“近段时间沈二少是否要出海航行？”

倏忽间，沈暨白的眼神透出寒意：“五小姐从哪得知。”

“小心身边的人。”

沈暨白一愣。

看周玉也的眼神变得怪异了起来，他英眉微挑：“不管你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奉劝一句，不要过分涉入。”

周玉也看着他的身影远去，想起平行空间的沈暨白断掉一条胳膊的画面，抿了抿唇。

“呼！”

董泓年吐出一口气，抹了抹滴落的冷汗。

后背浸湿了大片。

天气明明已经凉了。

站在那个捻着佛珠的男人面前，他还是有种被放在火上烤的错觉。

*

“裴度，”沈暨白坐在裴度身边，问：“你不觉得这个周家小姐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

裴度：“她不喜欢你。”

“……没说她喜欢我，”沈暨白往后靠：“她是你那侄孙的未婚妻，我没那么禽兽。”

“已退婚。”

“那就是前未婚妻，”沈暨白蹙眉：“她知道我马上就要出海航行。”

裴度盘动佛珠的动作微微一滞，“她说了什么。”

沈暨白惊讶：“你竟然好奇？”

裴度一脸的淡漠。

真像对什么事物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沈暨白道：“她让我小心身边的人，不会是你吧？”

裴度连个眼神没给他：“北夏洲那边注意着点。”

“你怀疑那些家伙想要在背地阴我？”沈暨白开玩笑道：“不如，这次你亲自去？”

裴度手中动作停下，“下车。”

“？？？”

沈暨白愣眼。

*

“咔咔……”

轮椅行走在不平路段，发出难听的声音。

漆黑如墨的夜色掩饰下，周玉也在胡同口停下了轮椅，抬手扶住了墙壁，试着站起来。

几天来的效果让她双腿的反应越来越良好，她扶墙试着站起来，一个趔趄，往前扑倒！

磕到膝盖的痛感让她发出压抑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