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多，厉霆深才回到主卧，念念躺在顾眠身旁睡得正香。

“回来啦？”顾眠压低嗓音问道，“小宝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我和裴总已经扩大了搜索范围。”

“嗯。”顾眠起身道，“我去给你煮点宵夜吧？”

“好。”

“那你先洗漱。”

“好。”

厉霆深洗完澡出来时，念念已经被抱回了隔壁房间。

他穿上睡衣下楼，看见顾眠正在厨房忙碌。

厉霆深站在厨房门口，安静地看着她，享受这一刻的恬静。

许是顾眠感应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身来，看见厉霆深，冲他灿烂一笑，“怎么不出声啊？”

“想好好看看你。”厉霆深走上前，从背后抱住她，“老婆辛苦。”

“煮碗面而已，有什么辛苦的。”

“顾眠，或许你永远不会懂，刚刚我回到家，看见你和念念时的感受。”

那种幸福感，是难以名状的，世间最美好的词汇都形容不了。

如果可以，他愿意舍弃自己的一切，带她们母女离开帝都，找一处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最普通的生活。

只是可惜，他们身处漩涡，根本没得选择。

“霆深，我大概能懂一点的。”顾眠弯了下唇角，“小时候，外公外出给人看病，无论多晚回来，外婆总会给他留一盏灯。餐桌上永远留着单独盛出来的给他留的饭菜。”

“外公回来时动静很小，但外婆就像是能感应到似的，去迎接他，给他热饭菜，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她一边看着外公吃饭，一边跟他聊一天发生的事情。”

“这个场景从小就刻在我的脑海里，我觉得这就是幸福的具象化。”

“我一直在想，我们也要像外公和外婆一样，相濡以沫，相互扶持到老。”

厉霆深紧紧抱住她，嗓音低沉暗哑，“顾眠，对不起。嫁给我，让你承受了太多，几乎没有过几天安稳日子。”

“是啊，我们的爱情，本来就是有时差的，我爱你时，你不爱我。等你爱上我时，又因为种种原因分开，现在好不容易团聚了，又出事了......”

顾眠转过身来，抬头看着他，“可是霆深，这些日子我回过头去，重新审视我们来时的路，我发现我不后悔。”

“不后悔爱上你，不后悔嫁给你，更不后悔生下念念，有了你们两个，我的人生就是圆满的。”

顾眠的眼泪砸落而下，“更别说，我还从小拥有外公外婆最无私的爱，现在还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找到了我的亲生母亲。”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抹去她脸上的眼泪，“对不起，我欠你太多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