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深怔住。

浑身的血液仿佛开始涌动，酥麻的感觉从唇上蔓延开来，须臾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能感觉到自己狂热的心跳，以及从心底里迸发出来的欣喜和雀跃。

但很快，他便冷静地推开了顾眠。

“顾眠，别这样......”

“为什么？”顾眠问道，“是怕连累我吗？”

“你不是很讨厌顾行知吗？为什么连他的话都信？”

厉霆深愣住，“你怎么知道......”

“言慕给我打电话，什么都告诉我了，有些他不知道的，我也打电话给程序问清楚了。”顾眠抬手捧着他的脸，“你不是无神论者吗？怎么会傻到烧香拜佛？”

“事实证明，烧香拜佛是有用的。”

“那你也不能利用别的女人来骗我。”

厉霆深倏地反应过来，“顾眠，你是在吃醋吗？”

“......”

顾眠不置可否，“那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在云悦湾洗澡？

“那是我的员工，那天不小心弄脏衣服才在家里洗了个澡，刚好你来了，我想推开你，便拿了她当借口。”

顾眠其实是接受不了这个说法的。

普通员工能在家里洗澡？

厉霆深抬手捧起她的脸，“对不起......但顾行知有句话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可以过平静的生活，不会遇到这么多不择手段的人，不会遭遇这么多磨难。”

“为什么要信他的话？”顾眠眼眶一红，“你看了日记里面的内容，为什么不当面来跟我对质？”

“我怕。”厉霆深扯了扯唇，“怕一旦挑破了，你就有理由，名正言顺地回到顾行知身边。”

顾眠的心漫出密密麻麻的疼，“傻瓜......”

她强忍着眼泪，开口道，“你要是来质问我，就会知道，日记里的内容是假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行知。”

厉霆深彻底怔住，“真的？”

“我没有理由骗你。”顾眠的眼泪滑落而下，“我只爱过你一个人，你是我所有的第一次。”

第一次心动。

第一次接吻。

第一次经历男女之事。

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他。

“顾眠，你不能欺骗我。”

厉霆深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我没有骗你。”顾眠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顾行知，你也从来不是他的替身。”

“霆深，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

厉霆深再也控制不住，低头狠狠吻住了她。

内心所有交织的复杂情绪，都揉碎在这个吻里。

顾眠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庞滑落进两个人纠缠的唇齿间。

良久，顾眠才推开他，“我快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