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脸色难看，但并没有附和着儿子的话。

江富贵累得快要活不起了，“这么久了，她肯定是自己跑了不管我们的死活了！”

江海暴躁道：“没有地址，我们都找不到江小花，你以为她一个女人又没有进过城……”

江海的声音戛然而止，久远的记忆忽然攻击了他。

这么多年以来，江海都没有去过闫芙蓉的娘家，甚至都没有听闫芙蓉提起过。

在过去高考恢复的时候，很多下乡的知青抛夫弃子、抛弃妻女回城。

他们村里也有不少知青抛下家庭跑回了城。

村里不少人暗中揣测闫芙蓉什么时候跑。

那段时间，江海喝得烂醉如泥，用暴力警告闫芙蓉别想着跟旁人一样逃走！

他威胁她，就算是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她抓回来！

他舍不得打闫芙蓉，就把气出在了他们的女儿身上。

反正儿子他已经有了，一个丫头片子而已他不在乎！

直到他亲耳听到闫芙蓉告诉江小花，她不会逃，会为了江小花留在乡下，这才放了心。

当母亲的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

更何况江小花还是闫芙蓉唯一的女儿。

他只要抓住闫芙蓉的软肋——江小花，闫芙蓉就不敢逃！

所以他时不时地殴打江小花来警告闫芙蓉，只要她敢跑，江小花就被他打死！

多年以来，在他的警告和威胁下，闫芙蓉是村里少数没有逃走的知青之一……

“她老家是不是就是京都的？”江海忽然问了出来。

江海自己都记不清，更别说当时年纪还小的江富贵。

老板娘暴吼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前面两个桌子都还没收拾！再让我看到你们偷懒，以后晚饭也别吃了！”

两父子头皮发麻，赶紧去干活！

本来一天两顿饭就吃不饱了，要是再少一顿，饿死他们算了！

江海收拾桌子的时候，发现桌上喝剩下酒杯里还有小半杯的酒。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将小杯的酒水喝干净，一滴都不放过！

这么一点酒水连塞牙缝都不够，反而将江海压下去的酒瘾彻底引出来了。

江海不停地咽着嘴里的唾液，对酒的渴求如骨附蛆！

收拾了桌子，隔壁桌上的酒香味还在不停地攻击他。

终于，江海控制不了自己，冲到旁边的桌子，拿着桌上的酒瓶就往嘴里灌！

最终结果就是双方打了起来，江海父子被揍了一顿。

店里被打碎的东西，被赶跑的客人没买的单都由父子两人赔偿！

再加上父子两人被打伤，两人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别说钱，就是换洗的衣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