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从沉思中收摄心神，见葛老头问自己，点点头说道：“这样很正常，世道就是如此啊。”

葛老头点点头，算是认可石青的答案，接着说道：“那如果狼为了多吃羊，养了双倍的羊供自己来吃，那样又会怎样？”

石青：“那样狼会变多。”

葛老头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石青心中推演，嘴上说道：“狼会越来越多，它们养的羊也会越来越多。然后养会将地上的草吃净。地上没了草后，羊就会死绝。羊死绝后，狼为了活着就会将目标转向它们以前不敢招惹的老虎。因为狼已经很多，那么结果无非就是狼吃掉老虎苟延残喘一段时间，或者老虎吃光狼群，最后因为没有食物饿死。然后，变成一片荒芜。”

葛老头悠悠说了一句：“老天愿意看见自己弄出的一切被其中的一个破坏掉吗？”

石青猛的顿住脚步，心中如有洪钟大吕响起。在这一刻，他心中对善恶终于有了答案。他在心中对善恶的划分出了三个标准。一是天有好生之德，众生皆生既是天意。二是众生皆生需要有规矩来维护，这就是天道。三是规矩需要有另一种规矩来维护，规矩是善，维护规矩的规矩就是恶。想到这里，石青口中轻声说了一句“善从恶出”。

随着这句善从恶出，石青心中迷茫困惑消散，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顿感心灵清明的，神魂空明。似乎是在自己告诉自己，也似乎在告诉上天，石青重重的说道：“从今以后，我石青将恶恶。”

看着石青，葛老头满意的点头，笑着说了一句：“恶恶，善善焉。”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石青顿在原地，对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感知。他只感到自己立在一个天空清明地面污浊的空间。在他说出恶恶两个字后，天空中似乎出现一只眼睛。那只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只是一瞬，他就感到自己已经被那只眼睛给看了个精光通透。那只眼睛看着他，眼睛中间开始慢慢有红色出现，红色迅速扩散，很快整只眼睛都变成了血红色。

那只眼睛虽是血色，却没有一点妖异邪恶之感，反而给石青一种堂皇正大的感觉。血色眼球逐渐化作一滩血水，血水缓缓旋转，逐渐加速，一个血色旋涡在石青的注视下出现在他的头顶上方。

地面上的一些污秽之物被血色旋涡吸引开始陆续被吸入了旋涡之中。旋涡在吸入了这些污物之后速度猛的变快，从地面吸取的污物也变得多了起来。

仿佛一瞬，又仿佛许久。石青脚下的大地已经彻底变了样子。在那些污物被一扫而空后，露出了黄褐色的山峰和地面。就在石青有些遗憾，遗憾地面上没有绿色，河道里没有流水的时候，血色旋涡突然停止了旋转，旋涡口开始收缩，在缩成一条血色水柱后猛然从天上激射到了石青的头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