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飞机的翼身上有雨刷避雷针，可以在碰到雷电的时候，把雷电引导到其他的地方。

但刚刚的那一下，似乎直接劈到了飞机关键部分。

飞机的仪表盘噼里啪啦的乱响，指针来回的跳跃，不用看就知道已经坏掉了。

情况没有他说的那么乐观。

“赶快泄压，不能再飞了。我们要提前降落了。”驾驶员做出了决定。

“不行。”副驾驶操作着还灵光的按钮，他满头是汗，鼻尖上的水珠比清晨荷叶上的露珠还要大，“我们这附近都是海，根本没有可以停下来的地方。”

“草。”驾驶员爆了一句粗口，情绪非常激动，“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强气流袭来，再这么下去，飞机就在天上解体了，到时候我们全都玩完。”

副驾驶也知道这一点，他手中操作按钮的速度只快不慢，“不行，动力系统彻底打不开了。”

“那就启动备用系统，这还用我教你吗？”

“已经打开了！不好！有一个更糟糕的消息，飞机的油箱坏掉了，现在正在不断地漏油。我们最多还能坚持十分钟，十分钟后飞机就彻底熄火了。”

“十分钟？你在开什么玩笑！穿过这片暴风雨就要九分半以上，剩下的半分钟用来停飞机，就算是特种部队的人也做不到。”

“你凶我有什么用？飞机漏油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可能凭空把油给你变出来。”

两个人一问一答，说话速度非常快。他们都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里，根本注意不到身后的人。

“那个…”张笙想插话。

刚才主驾驶说的事情，他觉得他可以做到。

他从系统里学到了完美驾驶技巧。这技巧里不光是包括汽车，开飞机也涵盖在内。对于如何在半分钟之内，让飞机安稳着陆。一般人做不到，但是他可以。

驾驶员没有理会张笙，他狠狠地拍了一下仪表盘，“妈的，都怪那个傻逼劫匪。我都已经跟他说了，不能再往前走了。他还不听，一意孤行地往前冲。现在好了，马上大家都要死了，他满意了吧。”

“那群供货商，一个一个的也都该死。但凡他们生产的零件质量合格一些，现在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只要飞机不出事，以我的经验，就算不能安全着陆，我也能尽可能的保证飞机上乘客的安全。”

副驾驶咬了一下嘴唇，他嘴唇被自己咬出血也毫不自知。

“还有别的办法吗？”副驾驶看向主驾驶。

他眼神有些复杂，心里充满了不确定。他希望主驾驶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是他学到的知识告诉他，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可能了。就算是经验丰富的主驾驶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办法。

除非是神。

“我说…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张笙眨了眨眼，他看着还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里的驾驶员，有些不开心，“看来似乎被人忽视了啊。”

主驾驶瘫在座椅上，一句话没说。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的目光盯着看着外面在不断打雷的电流区，眼神有些迷离，就像是刚参加高考完的学生一样，无助和迷茫这两种情绪跃然地出现在脸上。

这么多年的学习和演练到底有什么用？

一遇到真正的突发情况不还是只能等死。

那他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通知下去吧。”主驾驶认命了，“不能让他们在不明不白中死亡。”

副驾驶颤抖着拿起对讲机，他情绪终于忍不住，崩溃了，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流：“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我不想死。”

“喂喂。能听见我说话吗？”张笙提高了声音。

这些配角哪来的这么多戏，一个一个的，以为演《泰坦尼克号》啊！

两个人继续忽略张笙。

主驾驶指着副驾驶的鼻子训斥道：“哭什么哭！选择了这条路，早晚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开始就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道理不是我们在学开飞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的吗？”

主驾驶又拍了拍副驾驶的肩膀：“你是一个好的副驾驶，我平时不应该对你那么苛刻的。”

副驾驶觉得哭得更厉害了：“师傅！我真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