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已经没用力了，但聂临九还在缓缓靠近。

先是鼻尖碰上，她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唇上，他头发上未干的水渍滴在她脸颊，接着就看见她清凌凌还带着水雾的眼睛缓缓闭上，那饱满的唇就在不远处，仿佛在等着他采撷。

越来越近……

终于——

他碰上了那朝思暮想的唇，那果真是香甜味道的唇。

他触碰，摩挲，含咬……

呼吸越来越急促，气氛越来越暧昧，空气中仿佛只有两人相同频率的心跳声，砰-砰-

少女的手抬起，小喘着气，柔柔勾上了他脖子，顺从地将整个身子靠在他身上。

就是这样的动作，让他恍然醒了神。

聂临九将两人的距离再次拉开，无力地紧闭双眼，声音已经沙哑地不像话，“对不起……对不起……”

小羊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住，难以抑制地落下泪来，一颗一颗串成线，沿着脸颊落下。

聂临九睁开眼就看到她满脸的泪，眼眶涩红，唇色发白，美丽却脆弱，看起来稍一用力，她就会消散。

他伸出手有些颤抖，却不敢碰上她，动作就这样僵在原地，“别哭……对不起……”

小羊还在哭，他的心好像都被什么东西碾碎，痛的说不出话来。

他不敢看，狠心扭头想走。

刚转身后面就传来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聂临九！你今天走了，你一辈子就别想看到我！”

聂临九僵在原地，说出口的声音像蒙着一层布，低低的，模糊听不清，“小羊别闹，我是你……养父。”

小羊将沙发上的抱枕扔出去，砸到男人的背上，狠狠的，但软软的。

“我不管！我说话算话，你要是不过来，我、我明天就跑出去，我去找一百个男人，我不缺你一个！”

小羊带着泪哭喊，她真的很累，以往哪一次需要她主动到这份上，结果她都做了，他还是逃，还是逃！

“聂临九！”

“我真的，要讨厌你了……”

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小羊看不清他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哭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声音越来越小，慢慢蹲下身子喘气。

男人低着头，内心的挣扎让他的手臂都不停发抖，听到她声音越来小，他来不及反应就下意识转过身去。

小羊没什么事，单纯就是哭狠了，她也不想卖惨，她缓了会就站起来，擦擦脸上的泪，声音柔和但能听出里头的坚韧。

“你走吧，我明天跟大伯回家。”

聂临九深吸一口气，往常自制力惊人的他再也忍不住了，去他妈的不道德，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男人大步走过来，重重将人按在怀里，急不可耐地俯身含住身下人的唇，动作之急躁，像是头一次见到荤的野狼，生涩又渴望，恨不得将她整个吞下肚。

小羊都没来得及反应，一声小小的惊呼后，就被亲得有些小小的颤抖，腿软得险些站不住，只能软哒哒攀附在他身上。

一颗湿润落下来，不知是他头发上未干的水，还是额上沁出的汗。

两人的气息很乱，衣服很乱，脑子也很乱，就在这一片混乱中，他们发了疯似的越吻越热。

聂临九着迷在这异常亲密的接触中，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无法言喻，让他觉得，活了这半生，也许就是为了她的一个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