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自己面前那份已经签署好名字的合同后，町田苑子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道：“天道老师，还是按照说好的来吧。”

签约合同一共是一式两份，因此必须两份合同都签上字才能生效，现在只有一份合同签署了名字，所以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少年在故意钓自己，于是才会婉言谢绝了对方的提议。

作为一个老江湖，对于町田苑子的言外之意天道总司自然也听出来了，于是在轻轻摇了摇头后，他很爽快的在另一方合同上也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并将其递到了对方的面前，“接下来《白夜行》就拜托不死川文库了。”

他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不死川文库此前给出的大部分条件，已经算是这个行业目前的顶配了，眼下一时的利益和长久的利益他还是能分的出来的，多拿着百分之一的提成纵然是好的，但或多或少会让他与不死川文库之间产生一定的间隙。

虽然不死川文库不会没脑子到，不去推行自己花大价钱签约下来的《白夜行》，但《白夜行》推行完以后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自己只是一个作者，而不死川文库则是整个业内的领头羊之一了，书店铺货与宣传他们都有着自己固定的渠道，而这些渠道外人是没办法插手的。

固然，如果不和不死川文库合作的话，还会有诸如角川文库一类的顶级文库，但那时候对方会给出什么条件就不好说了，毕竟，落井下石是每一个生意人都有可能会做的事情。

所以不管怎么看，这百分之一的提成不拿，比拿的好处要来的多的多，聪明人做生意永远都不是计较一时，而是要从长远的角度出发，换句话也可以说是生活中的人情世故。

“天道老师，你还真不像一个年轻人呢。”说着，町田苑子对着天道总司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为什么就不能说是我比较聪明呢。”见状，天道总司也伸手握住了町田苑子伸过来的手，“合作愉快，町田编辑。”

“合作愉快，天道老师。”松开了天道总司的手臂后，町田苑子问出了一个刚刚自己忽略的问题，“对了天道老师，你今年多大了。”

如果天道总司还没有到法定年龄的话，那么对方刚刚签署的这两份合同其实并不能够算数，还需要再加上监护人的签字才行，此前的她一直沉浸在成功赶走了老对手清水健的喜悦中，所以导致完全忘记了这一茬。

闻言，天道总司给了町田苑子一个安心的眼神后，轻声开口道：“我今年刚满16岁，已经达到法定年龄了。”

和前世的龙国不同，日本16岁的女性和18岁的男性都可以结婚，所以从广义程度上来看，但凡过了16岁之后的男生或者女生都会被认定为已经成年，且具备一定的行事自主能力。

“那就好，我还担心您的年纪不够呢。”

确定了天道总司的年龄足够后，町田苑子才将桌子前的合同郑重的收了起来，并轻声询问道：“对了，关于稿费您是想要现金支付还是直接转进您的银行账户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