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灵域之中，冷雪凝视着墨玉般的毛笔，她在宣纸上挥洒出“心境如水”四个大字，笔触犹如月光般柔和。

嗯，她已经不再对广子潮抱有幻想，或许那只是错觉，她对他的感情并未达到挚爱的程度，仅是因他改过自新而产生的奇异好感。这段时间，她研读了一些古籍，其中提到人们往往会被大众的喜好所影响，也许事实确实如此。

冷雪放下笔，长舒一口气，决定将这幅字装裱起来，作为自我成长的见证。这些日子，她查看灵机的频率从频繁的渴望，到现在几个时辰才一瞥，因为，就算满怀期待地打开，也没有人会找她，那些添加好友的请求，不过是些试图接近她的陌生人。

她绕过书案，来到茶几旁，拿起灵机，屏幕上空无一息，只有三条来自陌生男子的灵信申请，大概是同窗们将她的信息散播出去。她对此毫无兴趣，一一拒绝后，浏览了一下群聊，唯一吸引她的是广子潮创立的修炼小队，那是初冬时，可雅带她加入的，大家都成了朋友，巫琼也在其中，近三十人，她常常关注这个群，尽管里面的消息平淡无奇，她也会一字不漏地看完。然而，广子潮在这个群中却鲜少发言，曾经那个滔滔不绝的他，如今变得沉默寡言……

冷雪沉浸在回忆中，那个曾经寸步不离的广子潮，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糟糕，又想起了他，决定不再想他了。

她回到灵信界面，打开朋友圈，随意浏览，看到了早池分享的九宫格，是她邀请社团成员去灵湖野餐的照片，也邀请了冷雪，但她害怕在那里遇到广子潮，于是婉拒。翻到第六张，是大家的合影，广子潮和巫琼清晰可见。突然，她注意到一个细节，放大图片，发现广子潮紧握着巫琼的手，自然地笑着，看着他们的笑容，冷雪愣住了，良久，耳边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十秒后，她眨了眨眼，眼中情绪混乱。

几天的平静只是表面的宁静，再次看到，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这么开心吗？”冷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醋意，她无法站在任何角度去评价，但话语还是脱口而出。

她继续翻阅照片，最后一张也是两人的合影，他们在灵湖畔，夕阳洒在他们身上，画面是远摄，两人似乎在轻松交谈，显得既浪漫又平常。此刻，冷雪无言以对，心中五味杂陈，她再次欺骗自己，认为自己并不在乎。

她捂住胸口，呼吸变得沉重。

她……似乎仍然对广子潮有着深深的情感……这该如何是好……

被拒绝了，却还想坚持，就像……就像可雅曾经戏谑说的那样，就像一只败犬，败犬……

一个新的概念占据她的思绪，她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