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夫人微微皱眉，显然也是意识到了乌雅成壁来此的目的，不禁觉得乌雅成壁是在异想天开。

一个家族丫鬟、婆子、小厮、侍卫的卖身契都是一早就签订的，而大家族只会用掌控卖身契的奴才，唯恐主家的秘密被传播了出去，哪里可能将卖身契轻易给出去，而当家主母则掌控大部分卖身契。

其余的卖身契都在家族的爹娘那里，那是独属于他们自个培养的人脉与势力，是乌拉那拉夫人都不能动摇的。

乌拉那拉夫人不愿，只是……

乌拉那拉夫人眼神微微闪着，良久后才试探性的问道：“你早先说，等身子好些了就去给玉仪求情？”

这一次乌拉那拉族长本就是气疯了，就算乌拉那拉夫人怎么求，怎么温柔惬意的讨好，乌拉那拉族长都说断然不可能将玉仪再放出来，除非她及笄或者成婚，方可走出瑾瑜院。

禁闭便也罢了，关键是这一次不许任何人探望，就连乌拉那拉夫人想去看看女儿如何了，给女儿开开小灶都是不能的。

她唯有将希望放在乌雅成壁身上。

在她看来，老爷是因为乌雅成壁的缘故，才将自己的玉仪给关了禁闭，只要乌雅成璧亲自去求，便还有转机。

乌雅成壁微微眨巴眨巴着湿漉漉的双眼，十分肯定的说道：“我本就是要去给玉仪妹妹求情的啊，只是成壁身子越发不好，若是强撑着身子去寻义父，怕是会适得其反，所以……成壁才会想着待身子好些了再去。届时，义父气也消了不少，更好说话些。”

这话说得诚恳，一时之间就连乌拉那拉夫人都分不清其中真假来。

“好好好，我就知道成壁是个顾念姐妹情谊的好姑娘，义母这就将香芋的卖身契给你，再给你挑几个干事麻利，性格伶俐的丫头去伺候你。待你好了……可别忘了玉仪。”乌拉那拉夫人想了又想，觉得一个小丫鬟的卖身契给了就给了吧，自家女儿更为重要些。

再说了……自己到时候在那群小丫鬟中再掺插两个自己的眼线，盯着便是。一个上位及笄的小丫头，又能翻出什么大浪呢？乌拉那拉夫人对于自己的手段以及对府上的掌控力度是非常满意的。

“谢夫人。”乌雅成壁闪烁着星星眼，一脸崇拜的看着乌拉那拉夫人。

……

待从主院出来时，乌雅成壁手握香芋的卖身契，手腕上套着乌拉那拉夫人给的玉镯子，头发上插着一对乌拉那拉夫人给的镂金雀簪，比着进去时的素锦，如今出来富贵了不少。

香芋扶着乌雅成壁的手，看着那卖身契，心里很不是滋味。

前脚还和自己述说情谊的主子，转头便去求别人拿了能够控制自己的卖身契，她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没有丢失钱财，唯独丢失了一颗真心，难受极了。

可乌雅成壁甚至此刻不易多说，拉着香芋便走，待走得远些了，这才将手中的卖身契递给香芋。

香芋一愣，不解的看向乌雅成壁。

“我说过，将你视为心腹，刚刚不过是在夫人跟前演戏罢了。卖身契你自个收着，日后若是不愿伺候我了，同我说上一声，自个离去便是了。”乌雅成壁虽然不在乎一个小丫鬟的真心，只是……地狱开局，好不容易回转了些，若是无人可用实在寸步难行。

真是不知竹息在何处。

原主的记忆里，竟然是对这个叫竹息的丫头没有半点印象，想必是入宫后分配去伺候的，一跟便跟了许多年。